契约?什么契约?
宓茶一愣,看向了郁思燕身后的陆鸳。
陆鸳眼神微移。
她的表情让宓茶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
看来是陆鸳为了拖住郁思燕而编造了些什么。
宓茶回抱住郁思燕,拍了拍她的背,“郁姨,我不是没事吗。而且您的计策很好用,我中间犯了那么多错误,最后居然还能成功。”
“那是运气!”郁思燕抓紧她的肩膀,声音骤然尖锐了起来,“战场上生死难料,你忘了你妈妈是怎么去了的吗!”
这过分尖利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都噤了声,原本胜利的笑意也纷纷落了下去,或是诧异或是茫然地看向了郁思燕。
“郁姨……”宓茶愣怔地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女人,直觉郁思燕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她缓声安抚道,“我真的没事,也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发生妈妈那种…意外了……”
“你太让我担心了觅茶。”郁思燕抚着她的脸,喃喃自语着,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屋内走去。
“郁姨?”宓茶被她扯得往前踉跄,“您要带我去哪儿?”
郁思燕一声不吭,只大步往屋里走。
“郁长老。”忽然间,她身前拦了一人,沈芙嘉立在她身前,“战事刚刚结束,百里大公还有诸多事物要处理,您要是把她带走了,我们会很头疼的。”
“滚开。”郁思燕眯着眼,朱唇的吐音妖娆多情,说出来的话却阴毒至极。
沈芙嘉一怔,无措地看向了郁思燕身后的宓茶,眸中露出两分被当众羞辱的难堪。
“郁姨!”宓茶不能再不作为了。她将手抽了出来,疑惑不解地看着郁思燕。
无数话到了嘴边,宓茶最后还是选择用[传音]传到了郁思燕一人耳中,“还有那么多外人在,嘉嘉现在是丰君派来的大臣,又是首相的义女,您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说好吗。”
郁思燕眉梢一抽。她深吸了两口凉气调匀呼吸,压□□内暴躁的能力。
看着沈芙嘉那副无辜做作的模样,郁思燕最终只扯出了一抹冷笑。
“觅茶。”她侧身,理好了宓茶的风衣,也压下了自己暴涨的情绪。她抵着她的额头,同她轻声道,“今晚来我房中,郁姨有事和你说。”
这轻柔到诡异的语气让沈芙嘉心口一紧,有了不安的预感。
郁思燕说完,怜爱地抚了抚宓茶的侧脸,继而转身离开,留下一干不知内情的众人和略有些尴尬的场面。
半晌,方贺来试探着打了圆场,“郁长老她没事吧?”
“……多谢您的关心。”宓茶回了一抹勉强的笑,“她和我妈妈是多年至交,当初妈妈就是死在了战场上,所以她对我格外留心。”
“原来如此。”方贺来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摆上了笑脸,恭喜宓茶,“百里大公头一回上场便是旗开得胜,当日所说一个月内击退北清,果真不假,真是言出必行。”
“还赖将士们拼命,丰君和首相全力支持才有这次胜利。”
大战结束,接下来还有诸多善后工作。宓茶回了两句客套话,和方贺来等人寒暄了两句后,几人便各自忙碌。
等把外人送走,只剩下昔日故友时,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芝忆!这次真是多亏有你!”宓茶头一个要感谢的就是付芝忆。她上前抱了抱她,感激道,“要不是你出手,真不知道该如何断掉蹇冧的后军。”
“小意思小意思。”付芝忆嬉笑着回应了她的拥抱,“我还等着成为你的空军总司令呢。”
“当然当然。”宓茶点头如捣蒜,“对了,还没告诉你。翡丝芮已经到了禹国,和你父亲见过面了,正在想办法替他搜集证据。”
付芝忆脸上的笑容一收,“我爸他…怎么样了?”
“翡丝芮说,你父亲一切都好,让你不要担心。”
付芝忆垂眸,脸上极不是滋味。
宓茶见此,颇为不忍道,“你放心,不管申诉能否成功,我都会将你父亲救出来,最差不过劫狱。
“只不过在禹国劫狱,受到的关注可不小,而且我们也想尽可能恢复你父亲的清誉,所以劫狱是下策,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以合法的正当程序将你父亲释放。”
付芝忆摇头,“人好就好。”
她握住了宓茶的手,眸中五味杂陈,“宓茶,你信任我,我就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以后要我做什么吱一声,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不能做到的,克服困难也一定做到!”
宓茶摆手,“你们一家本就是受我连累。我本还想和你说的,等你父母都安全了,你要是不愿意在百里谷待…”
“好了,打住。”付芝忆竖起一根手指,“我不擅长煽情,表决心的话说过一次就够了,你可别为难我,让我一天到晚的发誓,咱还得留着口水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