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嘉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要是我也想要你的衣服呢?”
“没问题!”宓茶马上道,“你想要哪件都可以!”
沈芙嘉回眸,那双桃花眼眼角氤氲上挑,她倾身,食指顺着宓茶的脖颈缓缓滑下,嘴唇贴近了她,“我要这件——你身上的这件,现在就要。”
“好。”宓茶抬起手就脱。
沈芙嘉愣了下,她怎么一点都不害羞。
“给你。”宓茶脱了黑色的旗袍,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衣,目光坦荡地看着沈芙嘉。
沈芙嘉鼓了鼓脸,指责道,“你对着她脸红,对我不脸红!”
“我们十七岁的时候就一起洗澡了,”宓茶道,“你忘记了吗?”嘉嘉早就看过她的身体。
“这不一样!”沈芙嘉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她搭上了自己露出的锁骨,“那你为什么看我会害羞?”
宓茶的眸光躲闪了起来。
沈芙嘉尝到了滋味,她拉着宓茶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拖着桃花雨露般的鼻音,问她,“说呀。”
宓茶的脸颊逐渐升温,她左瞄右瞥地躲避沈芙嘉的视线,半晌,才低着头小声道,“因为你好看……”
“她不好看吗?”沈芙嘉追问。
“你特别特别好看。”
沈芙嘉弯眸,眸中的阴翳一瞬间被扫得干干净净。
“所以——你不否认她好看吗?”
宓茶蹙眉,认输地看着她:坏心眼,别这样挑她的刺。
沈芙嘉再不忍逼她了,本来就是别人的错。
她扯下自己快要落地的衣服,裹去了宓茶身上,让宓茶被她的气息包裹,“那要亲亲。”
宓茶搭着沈芙嘉的肩,扬起下巴朝她脸颊亲去,却在即将触碰的刹那,被沈芙嘉一歪头,吻上了双唇。
那双桃花眼里凝着雾气和半分娇嗔,与宓茶的唇齿间撒娇呢喃,“大公,我全身都冷……”
宓茶一瞬间脸色爆红,怎么这茬还没有过去。
她们深深浅浅地拥吻,在软倒在床上时,沈芙嘉撩起一头月下溪涧般的长发,取出了一条黑色的项圈反手待在了脖颈上。
“这是……”宓茶惊愕地看着她脖子上的choker,没有想到那么多年过去,它竟然还在沈芙嘉身侧。
沈芙嘉抿唇,她坐在宓茶的身上,纤纤食指拨弄着项圈下的小铃,晃出沙沙声响。
“大公,”她俯视着她,眼角、两腮绯红如桃,用泥泞的声音开口,“人家,也有铃铛。”
沙沙叮叮——
咿呀作响——
宓茶趴在床上,双颊红扑扑地平复呼吸。
沈芙嘉躺在她的身侧,翻来覆去地玩宓茶的手。
这两天宓茶跟她学剑,每次学完手上都有些许磨损,可不等这些磨损变成剑茧,皮肤便自愈如初,永远绵软光滑。牧师果然不同。
“你怎么突然来了?”宓茶靠在她肩头轻喘,一头白发散开,和沈芙嘉的黑发交织相缠。
沈芙嘉拨了拨,让两人的头发更加混合在一起。
“你明天就要走,我今晚想见你。”她有点委屈,“没想到你已经美人在怀了。”
“那只是个意外!”宓茶郑重强调,“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首相要送我一个女人——”
说起这事,宓茶皱着眉,疑惑不解,“为什么会是女人呢?”
沈芙嘉视线微移,心虚了一下。
她选择不告诉宓茶背后的原因。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她立刻故作不满地转移话题,“你给了她衣服,还没有把她赶出去,你是打算让她住在这里?”
“你别气,我只是来不及处理。”宓茶给沈芙嘉顺气,复又询问道,“要是我把她送过去,首相会为难她吗?”
沈芙嘉双唇一抿,心中愈发恼火。
茶茶竟然这么关心那个女人——那种女人哪里好了,轻佻、放荡,一副狐媚相,不知道和多少人上过床了,看着就是个烂货。
茶茶喜欢的是她仙逸清高、柔情似水的模样,她便一直维持至今,好好当一个月中仙子。为了保持在茶茶心中的形象,她连在床上都忍着躁动,压抑着言行、控制住表情,两三次便假意满足。
茶茶要是喜欢那种类型,她可以做得比那个女人好千倍万倍!何必去注意那种货色?
沈芙嘉牙根麻痒发酸,面上只是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你可真是关心她。”
“她和我无冤无仇,我只是不想她因为我受到伤害。”宓茶搂着沈芙嘉的肩,用脸蹭她,“你别多想嘛。”
沈芙嘉怎么能不多想,她恨不得立刻将那女人身上的宓茶衣服扒下来,把她赤身裸体地丢去闹市游街。
可这些话沈芙嘉绝不敢诉诸于口。
她是风光月霁的沈芙嘉,是对谁都笑脸相待的温柔女性,绝不会大吵大闹、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