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如同连体婴似的抓着,闻棠除了无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比起两人抓着她,她更讨厌两人一直吵个不停。
尖叫声终于因为三人‘合体’稍稍停下,自打进来,除去两人吵闹便是静谧无声,依照闻棠的推测,这是一条没有人的长廊,很可能整体建造还是一间房子,待到走远了,有光线的地方附近便有楼梯。
她猜测归猜测,也没跟身边两人说。两人都过于能吼,一说是间双层别墅,难免又要开始脑补奇奇怪怪的东西。
与此同时,因为害怕吓出一身汗的两人刚走了几步,开始觉得安全,便想要伸手摘头套。
闻棠没什么意见,加上已经承担‘保护’两人的职责,耐心留在原地等两人。
两人互摘头套的速度很快,随后也开始学着‘天地三清’单手抱头套。
“你不摘吗?”常宁问。
“……我觉得它有用。”闻棠说。
“……不戴会死吗?”谢竹晚顿时紧张兮兮问。
“大概率不会。”闻棠想了想,“不过你们可以给我形容下附近是什么样子,黑,看不清。”
“……行。”
充当她眼睛的两人开始为她描绘周遭。
周遭是长廊这一点已经能确定,原因是附近已经有微弱的光,光可以照亮两侧的壁画。
“草,蒙娜丽莎都有。”常宁本只是随意一瞥,熟料看见的便是世界名画,当即便拉着人想要往前看个仔细。
“真品在卢浮宫……赝品淘宝十元一副,别看了,回去我给你买百来副挂你家……”
尽管闻棠嘴上这样说,步子却还是随着她离近了些。
常宁鉴赏完这幅画,还没有所点评,谢竹晚便指着一处地方问:“这是什么?”
凭着三人优秀良好的视力,闻棠依稀分辨出那是只小绿龟。
谢竹晚一拍手:“草!蒙娜丽龟!有水平!”
两人:…………
两人还没问谢竹晚口中的‘有水平’从何看出,楼顶便传来极轻的脚步。
顿时安静如鸡的三人互看了眼,常宁与谢竹晚想往后退,闻棠却果断道:“往前走!”
头顶起初轻缓的脚步声随着一声重响用力了起来,它似乎在往前奔跑,三人往前走的速度也越快越快。
谢竹晚抓着衣角的手越来越用力,常宁已经想要随手抓东西用来保护自己。
随着越走越前,三人终于来到有光亮处的地方。
那是一处窗户。
或许是为了营造恐怖氛围,整条长廊只有窗户这一处有亮光。窗户边挂靠着可取下的烛火,月光与烛火摇曳着,活生生一副下一秒便要做邪-教献祭的模样。
窗户边便是楼梯,脚步声越离越近,甚至就在周遭。
三人纷纷停下身子,屏息凝神间,一双布腿缓缓往下走。
一点点的,她走到三人身前,直视着三人,咧开鲜红的嘴,问唯一戴了头套的闻棠:“你看见我的球了吗?”
顿时窒息想死的常宁、谢竹晚:!!!
面前这位……布娃娃,说她是女孩其实都有些愧对活人。她的头是布制的,脸颊处有明显缝制上去的红晕,一双纯黑色的眼睛没有神采,直勾勾盯着人之余,眼角还有那么点肉眼可见的湿润。
借着她背后的光线,三人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碎花裙角落鲜红的血迹。
不仅是裙子上,就连她抬起来擦眼时残破的布手上也有。
布料手背越擦眼鲜红的东西越多,那血像是自她眼中流出留般,一点点滴在地上,发出极轻、却又极令人恐惧的声音。
在娱乐圈,除去背后资本猛捧致使一炮而红或极少数的幸运儿外,大多数演员要从幕后走到幕前被大众熟知都需要一段极其漫长的时光,这段时光需要她们参演与钻研很多类型的影视作品。
闻棠早早便开始计划自己的演艺圈道路,参演恐怖片中尸体这一条被她划分在最前,正因如此,她初高中时期便已经将网络风靡那几部号称最恐怖/悬疑的电影看完,闲暇时还会游玩各类恐怖游戏。
早已练就钢铁身心的她并不害怕面前这位拦住她们问球的小姑娘。
她先是回答“没有”,小姑娘抹眼的手一停,随即抽抽噎噎哭泣的声音愈发大。
幼童的声音最是刺耳,更别提还是哭声。
常宁腿都要站不直了,手捂着脸:“姑——姑奶奶——别哭了——”
她越这样说,小姑娘的哭声便越大。
“别哭了,”闻棠说。
“呜——”
眼见‘她’还要哭,闻棠干脆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因为穿着布偶服,她感受不到温度,闻棠眉头一挑,一把捂住‘她’的嘴。
掌心闷住的地方起初还有些许哭声在,可没过多久,哭声一点点停下,只剩正常人哭后一下下止不住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