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对蔡璇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小姐,我带入画来府上坐坐,她、她这段时间心情有点不好,所以......”
蔡璇意味深长地看了抱琴一眼,上前一步扶起地上的入画,柔声道:“入画,快先别哭了,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与我听,我帮你排忧解难。”
入画睁大了双眼看着蔡璇,迟疑道:“小姐,你真不怪我?”
蔡璇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伸出手把入画额前凌乱的头发理了理,说道:“你并不坏,只是迫于无奈,被人利用罢了。”
一旁的抱琴闻言,迷惑地看着蔡璇,忍不住出声问道:“小姐,你都知道了?”
“你们在这里说了那么久的话,我早在你们开始争执以前就过来了,想不知道都难啊。”
抱琴尴尬地笑了笑,嘟囔道:“小姐,你知道了也不早说,还害我费尽心机为入画掩饰。忽然间感觉自己演技好生拙劣啊。”
蔡璇伸出手捏了捏抱琴的脸,笑道:“就数你最会寒碜人!”
说完,蔡璇看向入画,看着她哭得发红的眼眶和脸上干涸的泪痕,不由自主轻叹了口气,宽慰道:“入画,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楚楚那边如果追究你,有我在,你不用怕。”
入画惊喜地抬起头看着蔡璇,反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重复道:“入画以后就跟着大小姐吗?”
蔡璇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抱琴你待会儿去收拾间厢房,给入画住下。”
抱琴双手交叠,福了福身子。她朝屋外张望了一圈,疑惑道:“小姐,王公子呢?”
蔡璇闻言眼神一暗,叹了口气,说道:“还没有希孟的下落。我和爹爹的人都去过童府找人了,可是他们含糊其辞,不但不告诉我们希孟的下落,还口称童师礼遇刺了,身受重伤,忙不迭地将我们赶了出来。”
抱琴皱了皱眉,狐疑道:“小姐,这童师礼受伤的时间怎么会和王公子被他们绑架的时间这么吻合?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那毕竟是童府,我们又不好硬闯,这可怎么办呢?”
一旁的入画闻言,怯生生道:“小姐,我又有一个远方表哥在童府当差,或许我可以去问问他情况。”
蔡璇眼前一亮,她喜出望外地看向抱琴,说道:“真的可以吗?”
入画点了点头,但又略微犹豫道:“我那表哥最是贪财,我平日里都极少和他来往,若没有钱财打点,恐怕也......”
蔡璇一拍手,高兴道:“能用钱财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抱琴,你速去拿点银两给入画,让她带去蔡府给她的表哥。”
“是!小姐。”
蔡璇看向入画,再次叮嘱道:“去到童府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暴露自己的身份。”
入画郑重地点了点头。
......
此时童府内正乱作一团,众人都被童师礼遇刺的事弄得手忙脚乱。
童贯闻讯快步来到童师礼房中,他看着榻上躺着的面色苍白,陷入昏迷的人,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扫视了一圈房中垂首侍立的侍从,厉声道:“有没有人看清袭击公子的人?”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哆哆嗦嗦不敢言语。
童贯微眯起双眼,眸光中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看清是谁?”
一个身材矮小的侍从站了出来,他看看一旁仍低垂着头的同伴,又看了看怒目圆睁地童贯,结结巴巴道:“回、回大人,小的们没有看清他的脸,但、但小的看到他身穿黑金锦服,发饰穿戴不像中原人,身手了得,一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们放倒了......”
童贯狠狠剐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技不如人你还好意思说?不嫌丢人的东西!”
侍从后退了一步,低垂着头站回原来的位置。
童贯颇为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细细琢磨着侍从方才的话,忽然他脑海中心念电转,心中有了计较。
他抬手示意刚才的侍从过来,对他附耳叮嘱了几句。侍从神色凝重,领命而去。
......
王希孟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童府众人齐齐向一个地方涌去,他不禁心下疑惑。
忽然,一群人朝他这边涌来,他迅捷地躲进草丛中,看着他们远去,才缓缓站起身来。
正当他抬脚准备离去时,一个声音幽幽地从他身后传来。
“不知公子要去哪呢?”
王希孟闻言并未停下脚步,他置若罔闻,越发加快了步伐。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