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门房闻言松了口气,拱手道:“公子在自己的房中恭候大人。”
萧玉衍将手中的利剑狠狠抵在童师礼的脖颈间,威胁道:“待会儿见到你父亲,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童师礼看着锋利的剑刃,忙不迭地点头道:“知道!知道!少侠放心!”
一阵脚步声传来,萧玉衍迅速隐身于房中暗处。
“砰!”
房门被猛然推开,童贯大步迈入房中,他的眼神犀利如鹰隼,直直射向童师礼。
童师礼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殷勤地端给童贯,说道:“父亲,忙碌了一天,先喝口茶吧!”
童贯不满地睨了童师礼一眼,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童师礼讪讪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交给你的任务进展如何了?”
“父亲,我觉得契丹人忠良醇厚,热忱赤胆,可与之共事。”
童贯闻言眯了眯眼睛,他看着童师礼,眼神充满危险的气息。
“谁告诉你我要和契丹人结盟的?”
童师礼猛然抬头,不解地看着童贯,说道:“父亲、父亲不是让我去考察他们吗?”
“考察他们不假,但不是为了考察他们是否值得结盟,而是为了试探他们的底细,好除之而后快。”
童师礼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惊诧道:“父亲,你、你不是一向与契丹人交好吗?怎么、怎么……”
童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蔑道:“圣上命我出使辽朝燕京之际我早已领教过契丹人的腐败,不足与谋!世异时移,我也要为圣上,为朝廷早做打算!”
藏身在暗处的萧玉衍闻言握紧了手中的剑。
“父亲,你、你是说,你这次接待契丹的密探,只是为了探查他们的底细,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童贯冷哼一声,说道:“不然呢?你个蠢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该交给你办,又坏我好事!”
“嗖!”
一只暗箭呼啸而来,直冲童贯 ,童师礼见状脸色骤变,他用力将童贯扑倒在地,堪堪避过暗箭。
萧玉衍不再隐身暗处,他手握长剑缓缓走到童贯和童师礼的面前,将童师礼一把拽起来,剑刃横在童师礼的脖颈间,挑衅地看着童贯。
“童大人,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童贯惊惧地看着萧玉衍,伸出手指着他道:“你是谁?!”
“你口中不足与谋的契丹人。”
童贯闻言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童师礼一眼,立刻明白过来,愤然道:“堂堂辽国竟然无耻到这等地步,为了策反敌国重臣,居然以重臣家眷性命相要挟,这等不耻之事若是为天下人知晓,你们辽国的脸面往哪搁?”
萧玉衍轻蔑一笑,横在童师礼脖颈间的剑又紧了几分,他微ῳ*Ɩ 眯着眼睛威胁道:“少废话,你儿子的命,你救还是不救?”
童师礼看着萧玉衍手中的剑渐渐逼近自己脖颈间的动脉,他惊恐地看着童贯,哆哆嗦嗦道:“父亲,父亲救我啊!”
“没出息的废物!”
童贯狠狠剜了童师礼一眼,无奈地闭上双眼,良久缓缓说道:“你先把他放了,其余的后续再议。”
萧玉衍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辽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童贯以奸诈狡猾著称,惯会耍手段。”
“那你要什么?”
萧玉衍挑了挑眉头,一字一句道:“你觉得呢?童大人。”
童贯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区区检校太尉,这朝中的事情,我也做不得主。”
萧玉衍横在童师礼脖颈间的剑又紧了几分,童师礼大声咳嗽起来,神情充满了痛苦。
“童某人所言非虚,密使不要激动。朝中大小事宜由宰相蔡京掌管,密使何不与蔡相详谈?”
萧玉衍闻言手中的剑缓缓放松,童师礼如蒙大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蔡京?”
“正是。”
萧玉衍将剑缓缓收入剑鞘,上前一步,凝视着童贯,唇角轻勾,说道:“不知童大人,可否为我引荐一二?”
童贯神情一瞬间变得僵硬,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颤动,旋即恢复正常,讪笑道:“那是自然。密使可放心交予童某人。”
萧玉衍爽朗而笑,他拍了拍童贯的肩膀,俯身贴耳说道:“大人莫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就不止会搭进你儿子的性命……”
萧玉衍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欣赏着童贯变得如死灰一般的脸色,心情瞬间疏朗畅快。
......
汴京,蔡府内。
蔡楚楚快步踏入蔡府。
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现出王希孟和蔡璇温情相拥的画面,她眼中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