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师礼用扇子指着王希孟,不屑道:“蔡京又如何?你别忘了,我爹是检校太尉童贯!”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天昭昭,大宋刑律在上!”
童师礼闻言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说道:“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法,什么是大宋刑律!”
“嗖”一声轻响,一只暗箭急速飞来,直冲王希孟面门。
“小心!”蔡楚楚反应及时,猛推王希孟一把,王希孟滚到地上,他匆忙回头,只听一声惨叫,暗箭直直刺入蔡楚楚的手臂。
“蔡楚楚!”王希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快步上前扶住蔡楚楚。
童师礼大笑道:“王希孟,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一只暗箭就把你吓成这样?”
王希孟抬起头正欲反唇相讥,蔡楚楚捏了捏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惹怒童师礼。
王希孟颓然地低下了头,查看蔡楚楚手臂上的伤势。
“嗖!”就在王希孟低头的瞬间,一只暗箭再度袭来,郝杜奋不顾身地冲上来,挡在了王希孟和蔡楚楚面前。
“噗!”暗箭直直插入郝杜的胸膛。
王希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瞪大了双眼。
郝杜嘴角留下了殷红的鲜血,他缓缓回头看着王希孟,微微笑道:“希孟兄,背叛你实非我所愿。若不是童师礼用家中母亲性命相要挟,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弃你我的情谊。愿、愿有来生,我们还做、做好兄弟……”
郝杜痛苦地捂住胸口,汩汩鲜血从胸膛不住地向外涌,他看着王希孟,严重饱含着眷恋和不舍,大吼道:“快走!我的母亲,就拜托你了!”
郝杜咬紧牙关,大吼了一声,冲上前和童师礼扭打成一团。
王希孟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迟迟没有动作,蔡楚楚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快走,别让他的牺牲变得不值得!”
王希孟闻言艰难地挪动脚步,他扶起瘫坐在地上的郝母,和蔡楚楚搀扶着她快步离去。
王希孟回头看了和童师礼缠斗在一起的郝杜,眼中的热泪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
......
汴京,宣和画院内。
蔡楚楚捂着刚刚包扎好的胳膊,撇了撇嘴,嘟囔道:“姐姐没救着,牺牲了个郝杜,还差点把我们自己也折进去!这童师礼也太过于胡作非为!”
王希孟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一直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默然不语。
蔡楚楚见状,用手在王希孟眼前晃了晃,关切道:“希孟哥哥,你从一回来救沉默不语,还在为郝杜的事情伤心吗?”
王希孟叹了口气,说道:“他曾经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虽然背叛了我,但也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现在我亲眼看着他为救我以命相搏,心里面实在难受。我宁愿他一直背叛我到底,好好的活下去,也好过如今这般结局。”
蔡楚楚捏了捏王希孟的手,安慰道:“希孟哥哥,你要往好处想,他能以命相护,证明你在他心里很重要,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人,只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罢了。”
王希孟叹息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蔡璇现在怎么样了,以我们的能力很难救出她,看来只能另寻他法。”
蔡楚楚正要回答,却听一阵轻笑声响起,蔡璇沿着回廊款款走来。
王希孟定定地看着蔡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蔡璇嗔怪道:“我从被抓的那一刻就没指望过你俩能救出我。童贯权势滔天,童师礼嚣张跋扈,你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从我甘愿被他们抓的那一刻起就算准了童贯会看在我爹的份上放了我,这不,我现在就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蔡璇转了一个圈,示意王希孟和蔡楚楚自己毫发无伤。
蔡楚楚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猛然站起,想冲上前抱住蔡璇,却不小心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蔡璇见状忙上前扶住她,关切道:“楚楚,你胳膊受伤了?!”
蔡楚楚痛得脸色发白,虚弱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姐姐。”
蔡璇怒瞪了王希孟一眼,没好气道:“你为什么不照顾好我妹妹!”
蔡楚楚忙辩解道:“姐姐,不怪希孟哥哥。童师礼想用暗箭偷袭希孟哥哥,若不是我反应及时,希孟哥哥只怕凶多吉少。我也只是胳膊上受了点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蔡璇微眯着眼睛看了看王希孟,不再数落她,而是轻轻扶住蔡楚楚的胳膊,说道:“和姐姐住一段时间吧,等你伤好得差不多再回蔡府也不迟。”
蔡楚楚开心地笑了起来,把头靠在蔡璇的肩膀上,用力点了点头,说道:“终于可以陪姐姐一段时间了!我真的好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