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是夫夫之间闹了点矛盾,没想到于映央会这么果决,吴仲伯也有点慌,“……那怎么办?”
明朔低着头,“不知道,就等他气消了再出现吧。谁能想到他的气性竟然这么大。”
“是你爷爷跟他说了什么吗?”吴仲伯观察力较强,捕捉到些许端倪,“毕竟你爷爷来的那天,小于也带着孩子在公司……早知道我一直陪着他们就好了。”
是啊,早知道少说两句就好了。
明朔比任何人都后悔,为什么非要逞那个能,怎么就不能勤快点看看于映央发来的信息。
人家都说了要来,他还把爷爷带进办公室,说了那么多真心的、违心的话……怎么就这么碰巧?
“帮帮我行吗?”
吴仲伯正打算走,就被这句恳求绊住了脚步。
他回过头,看向认识多年的老友,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被他麻烦的那一天,因为无论什么事情,这个人总是有办法,总是冲在最前面。
“怎么帮你?”支吾半晌,吴仲伯终是心软,臣服到明朔麾下。
“问一问陶柚,回到云港之后,于映央好像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陶柚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吴仲伯有些为难,陶柚向来对明朔颇有微词,尤其是得知他莫名其妙让于映央怀孕之后。
“我尽量问吧……”吴仲伯摸摸鼻子,“但你也知道,我家那个脾气有点倔,认定的事情就很少会妥协,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了。”
吴仲伯走出总裁办公室,合上门时,他看到明朔的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指揉搓着眼部与额头。
一如那年他们的公司濒临绝境,两个人最煎熬的那段时期。
吴仲伯以为再也见不到明朔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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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陶柚得知明朔想找于映央时,反应并没有想象中激动。
又过了两天,工作中的吴仲伯突然收到一串地址,紧跟着另一条信息:【央央说周日下午四点钟可以在这里跟明朔碰头。】
周日那天天气晴朗,明朔提前半小时到达约定的咖啡店附近,车头冲着店门,静静环伺。
二十分钟后,于映央独自出现在咖啡店门口,穿着一身舒服的秋装,皮肤很白,发色较浅,太阳光下面泛着古铜色调。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某个邻近大学的学生。
于映央在门口停顿了一阵,似乎在做心理建设,两分钟后,他的手放在门上,将门朝里推开。
明朔熄了火,紧跟着走进去。
还没落座,就见Alpha出现在自己身后,于映央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但那抹惧色很快就被镇压,只是海面上偶然掀起的波澜。
他们就近找了一副桌椅坐下,明朔扫码,给两人点了饮品,于映央的那份偏甜。
“你去哪儿了,小芽呢?”明朔迫不及待地问。
“桃桃陪着他呢,你放心,他们很安全。”说着话,于映央也去扫桌边的点餐码,加购一杯自己喜欢的饮料。
明朔被他的默然中伤,压着怒火说:“你到底在闹什么?我知道你听到了那天我跟爷爷的对话,那些都是我为了气他才说的。再者,偷听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在总裁办公室偷听还有可能涉及法律问题。”
怎料,于映央的脸上毫无变化,是罕见的坦然,“法律问题?你骗我跟你来到云港,说想好好养育小芽,到头来亲口说这一切都是你报复和抹黑明家的手段,这件事法律能管吗?法律管不了,道德管不管,还是就连我跟你翻脸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我说了,我那是逞一时口快,故意气我爷爷的……”
“明朔,我不懂你。我给过你机会分手,你也可以不用抚养这个小孩,是你要我相信你,是你口口声声要和我组建一个家庭的。”
“我那是……”
于映央打断,“那个时候,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私心?看到明爷爷因为我和小芽的存在而气急败坏,你没有一点点暗爽?”
明朔据理力争,“可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诺,小芽出生到现在我让你出过一分钱吗,我有强迫你去打工吗?”
“你当然没有,”于映央冷笑,“我出去打工,谁来照顾小芽?你在外面忙工作,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在处理,生怕你觉得无聊,每次我想跟你聊聊近况,都得先看个好几天的新闻,才能勉强找到点共同话题。”
明朔偃下气焰,“我没有在否定你的付出……”
“那我想问问,你对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呢?”于映央从书包里掏出一沓A4纸,“这是这些年家里的支出,小到电费水费、小芽的疫苗,大到添置家具、雇佣保姆的钱,每一项都记在里面了,你可以看看我有没有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