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夏愣住了一瞬,随后轻笑道:“你去哪里摘的?”
裴幸故意耸耸肩,“你的御花园咯。”
实际上,御花园中并没有这么多种类,想着裴幸应该费了一番功夫,白澄夏接了过来,目光澄澈,“谢谢你。”
小巧的耳垂肉眼可见的泛红,裴幸不自然地笑笑,“这有什么。”
白澄夏拿着捧花走出去,见到虞宁雪后还炫耀地晃了晃,“你看,裴幸给我的生日礼物。”
她本以为,经过了这些天的接触,虞宁雪那可怕的独占欲会消下去一些,而且她和裴幸本来就是毫无疑问的朋友关系,却没想到……
女人的目光落在那抹干净的白色上许久,玉落珠盘一般的音色沉闷下去,“你很喜欢?”
白澄夏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尬笑道:“还好,因为我比较喜欢白色,才……”
虞宁雪走近了几步,拉住了她未拿着捧花的那只手,低落的嗓音似乎是想要打断什么不爱听的话语,“走吧,用膳去了。”
没有再说话,白澄夏默默跟着虞宁雪回到了长乐宫,结果刚刚关上房门就被抱住了。
虞宁雪抱得有些紧,像是害怕失去,又像是在紧握虚空中唯一能抓住的太阳,哪怕被灼伤也无所谓。
将捧花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白澄夏环住虞宁雪纤瘦的腰肢,温声询问:“怎么了?”
虞宁雪将下巴搭在了白澄夏的肩上,嗓音闷闷的,“有点不开心。”
心底划过些许了然,白澄夏轻轻抚过那清瘦脆弱的脊背,“因为裴幸送我花?”
“嗯。”
鼻音听上去像一只幼猫,虞宁雪拿唇瓣蹭了蹭肌肤细腻的颈侧,低声道:“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可是还是不开心。”
白澄夏觉得,虞宁雪确实是太明白自身优势在哪里了,这么一番类似于撒娇的话语,简直是将以退为进运用到了极致。
偏偏她无比清楚,却总是跌入明明白白的陷阱。
“那怎么样能让你开心些?”
闻言,虞宁雪抬眸看去,来自于白澄夏的目光温柔和缓,满是安抚意味,是她梦寐以求的清亮明净。
狐狸眼内微光闪烁,她轻笑一声,“那你说一句,更喜欢我的礼物。”
白澄夏微微挑眉,无奈笑道:“可是我都还没见到你的礼物呢。”
“你说不说?”
其实比起那些淡漠的、妩媚的、卑微的,白澄夏反而很喜欢现在虞宁雪这副有些娇蛮的模样,不用顾虑那么多,不用把自己压抑在厚重的保护壳中,就这样肆意而鲜活地绽放。
笑意一直挂在唇角,白澄夏点点头,“我更喜欢你的。”
听见这话,虞宁雪才算满意了一些,轻哼一声后,她来到了餐桌处,垂下的雪睫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白澄夏也走了过去,问:“那我现在可以知道礼物是什么吗?”
两人面对而坐,虞宁雪神秘地摇摇头,像一只骄傲的小猫咪,“不行。”
“为什么?”
“我就想让你多想一会儿我,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我现在已经满脑子都是你了。”
白澄夏夸张地同虞宁雪开玩笑,却见对方眉目弯弯,可见哪怕只是一句玩笑话,也能令她雀跃许久。
心底生出些自己也辨认不清的情绪,如海浪一层层汹涌而过,隐约冒出头的,是怜惜与不舍。
吃完了早饭以后,白澄夏找了一个瓷质的花瓶将裴幸送的捧花一株株放了进去,又在底部倒了些水,见状,虞宁雪浅浅蹙眉,终是没有说什么。
虽说那个目光表达出的意思就是,“有必要这么细致吗?”
白澄夏忍住笑意,道:“我去琴音楼那里看看,要一起吗?”
“去那做什么?”
“有一名玩家现在应该在那里准备歌舞,要不要去看看?”
她真是有点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曲今越是怎么演绎大热广场舞曲的。
然而,虞宁雪看着白澄夏翘首以待的模样,有些不悦地上前两步,“不过一场表演,你为什么这么期待?”
该怎么解释呢?
白澄夏思索了一会儿,在虞宁雪越来越紧蹙的眉心中,她安抚地拉住了那只泛凉的手,“你和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了琴音楼外,里面已经传来了熟悉的调子,被粉丝称为“音色流氓”的声音正在唱着“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紧接着一句很有气势的“留下来”!
白澄夏努力绷紧唇角,凑到了虞宁雪耳边,“诶,你能让我也隐身吗?”
温热的呼吸将原本瓷白一片的耳尖打得染上薄红,虞宁雪拢紧了指尖,瓮声瓮气道:“我可以试试。”
她闭上双眼,似要集中精神,这时,白澄夏故意亲了亲虞宁雪的唇瓣,肉眼可见的,四周闪烁一瞬,像是在拉响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