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小鸟,祁王妃觉得寓意很好,又特意挑了一枚小珍珠,粘在了小鸟的额头处,算是点缀。
岁岁是第一次描花钿,小姑娘觉得新奇,路上不住的想抬手去摸,祁王妃生怕她再摸花了,或是把小珍珠给摸掉了,一直拦着不让,时不时的还会跟她说着话,分散小孩子的注意力。
别说岁岁想摸了,丰玄瑞也想。
他这一路,直接坐不住,时不时的左看看,右动动,摸摸妹妹的衣裳,再摸摸妹妹的小帽子。
他也想摸花钿,结果迎来了母妃的死亡凝视。
丰玄瑞:……
不让摸就不让摸呗,那样看人作甚?
吓死小爷我啦!
丰玄瑞虽然怕,不过却也知道,女郎的装扮不容易,如果摸花了,妹妹说不准就要被气哭了。
那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所以,丰玄瑞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将注意力放到了岁岁的衣袖上面。
他一边摸,一边心下暗想:他当初看到岁岁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妹妹,最适合各种锦衣华服养着。
岁岁,就该配这世间最好的衣裳!
如今岁岁穿上了,丰玄瑞想:果然,妹妹跟好衣裳最配。
他的妹妹,全京城第一可爱!
路上虽然有晋阳侯府的插曲,不过马车晃晃悠悠的还是到了。
辅国公府的大门,今日已经大大的敞开,为了迎接宾客做好了准备。
辅国公的长子,大理寺左少卿——陆兴明,带着长子,也是今日的小寿星——陆引晨,站在门口处,迎接宾客。
看到祁王府的马车,陆兴明跟儿子示意了一下,便笑着迎了过来:“殿下安好。”
祁王率先下了马车,祁王妃带着孩子紧随其后。
因为还有孩子们,所以下车需要梯凳,祁王一边注意着这边,一边笑着跟陆兴明寒暄起来。
两个人的关系……
嗯,亲上加亲,以至于辈分没有问题,但是称呼上,一直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平衡性。
如果从祁王这边论,陆兴明的夫人是大长公主的幼女,比祁王虚长几岁,是他的堂姐。
如此一来的话,祁王应该称呼陆兴明为姐夫。
但是,如果从祁王妃那边论,陆兴明是他的表哥,祁王也得跟着唤兄长。
最后没办法,陆兴明就像是其他人那般,称呼祁王为殿下,祁王则是称呼对方为陆大人。
很多时候,辈分跟关系一旦顺不明白,或是怎么样都没办法平衡之后,大家就会想出来这样的办法。
彼此不尴尬,而且还保持了足够的尊重。
两个人寒暄一番之后,祁王妃带着人下了马车。
陆兴明自然是早早就知道,祁王府多了一个小郡主。
此时,岁岁下了马车,祁王原本还在跟他说话,这会儿也顾不上他了,转过身下意识的就将岁岁从向姑姑的怀里接了过来。
岁岁被父王抱着,手臂也下意识的揽上了父王的脖子,然后侧过头去看陆大人。
陆大人也在看他。
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眼睛对上之后,陆大人心想:像,太像了。
就这眼睛,说这孩子不是祁王的,他都不信!
难怪之前他夫人从大长公主府上回来之后,嘀咕着这孩子莫不是祁王在外面乱来折腾出来的?
但是,听大长公主那意思应该不是。
不然,依着大长公主的性子,哪怕是有之前的救命之恩在,估计也是不乐意在听到岁岁封郡主的圣旨之后,还派人送了礼物的。
不过,陆大人就算是心里有些想法,此时也是半分未表露出来,很快就端起了慈爱的笑意:“这便是岁岁吧?真是可爱的孩子啊。”
陆兴明十分大方,哪怕今日不是什么正式的见面,而且他还是主家,原本是应该收礼的。
不过,两家关系已经如此亲近了,陆大人还真不在意这些,将腰间的那枚羊脂玉佩摘下来,便往岁岁的怀里塞:“……舅舅身上暂时没别的东西,这块玉佩,岁岁莫要嫌弃,拿着玩。”
玉佩很新,半分磨损的样子也没有,一看就是陆兴明特意准备的。
他生怕小孩子嫌弃,在将玉佩递出去之前,还仔细的让小厮用帕子擦了擦。
对于在岁岁面前,自己用哪个称呼,陆兴明犹豫了一下。
他想……
娘舅跟孩子更亲一些。
所以,他走表妹这边的关系吧!
舅舅这个称呼……
还真是随时在岁岁的雷点上横跳。
不过,岁岁如今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毕竟她明白,眼前的这个舅舅,跟之前的舅舅并不一样。
以前的舅舅打她,坏。
眼前的这个舅舅一见面就送东西给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