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然因为送江婉筎出城,又去看过皇后,告了假没去上课,但是几位老师留下的课业还是要做的。
程绾绾从玲珑阁回来,花了半个时辰把剩下的课业都完成了。
再之后,她便拿起了绣花针。
江诀忙了一整日,傍晚时候才回来西宫。
一回来,就看见屋里小太子妃坐在桌边,几个侍女也都围着小太子妃,说说笑笑。
不知说了什么,小太子妃脸红薄恼,伸手要去打她们。
几个侍女笑闹着躲开。
江诀在门口站了站。
东宫一向冷清,如今是越来越热闹了。
江诀眉间温和,笑了笑,迈步进去。
晴云最先察觉男人进来,忙回身行礼。
几个侍女都转过身来行礼。
男人的目光掠过她们,径直看向小妻子。
小太子妃却是没有和往常一样起身过来迎接他,而是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东西藏起来。
江诀意外,挑了挑眉。
几个侍女抿嘴偷笑,默默退下。
“在藏什么?”江诀走近。
东西太多,程绾绾藏不及了,只好整个身子扑到桌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
“没什么……”话音里一股明显的心虚。
江诀笑,没去搬开小妻子非要看,他就在桌边坐下,和程绾绾隔着两张凳子。
男人目光悠悠扫过桌上:“绾绾几时对针线活感兴趣了?”
程绾绾愣了愣,赶紧检查自己哪里没有挡好。
但桌上东西太多,线团从她胳膊下露出来,实在挡不完全。
程绾绾欲盖弥彰地把线团往里塞,但一动,反而别的又露出来了。
江诀这下看见了。
他讶然一瞬,随即眸色转深,薄唇勾起笑意:“绾绾在做小孩衣裳?”
程绾绾身子一僵。
还是被看见了……
程绾绾含含混混地应了一声,继续把桌子挡住。
江诀伸手,捏了一只可爱的小袜子过来:“绾绾的手真巧。”
程绾绾看着被男人趁机拿走的袜子,面色极不自然,噘着嘴脸热道:“还给我……”
她伸手想夺回来,男人轻易便躲开。
江诀捏着小袜子,唇边笑意更深:“看来绾绾真是着急想要一个孩子了。”
“我才不着急!”程绾绾恼羞成怒。
她彻底不挡了,撑着桌子站起来,探身去抢夺男人手上的小袜子。
江诀这回没躲,由得她抢去。
“绾绾要是实在着急,今晚就可以。反正马上过年了。”
程绾绾:“……”
程绾绾攥紧小袜子,气呼呼:“我!才!不!着!急!”
江诀被小妻子逗笑,笑出声来。
程绾绾越发恼,气呼呼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收起来。
江诀这才哄人,赶紧起身拦她:“好好好,绾绾不急,绾绾不急。是孤着急,还不行么?”
“我本来就不急。”程绾绾言不由衷,目光心虚地瞟在别处,“是敏妃娘娘说,小孩子长得很快的,等到时候再做就来不及了,要早些准备的。”
江诀笑:“是吗?”
他又道:“那孤保管到时候绾绾和孤的孩子,有穿不完的衣裳。”
男人别有含义,程绾绾眨眨眼,还没想明白。
男人转移了话题:“好久没和绾绾下棋了,今日孤陪绾绾下几局。”
程绾绾顿时不去想小孩衣裳的事了。
但是她也并不想和男人下棋。
看小太子妃兴致不高,江诀温声:“怎么,不想下?”
程绾绾撇撇嘴:“殿下比父皇还可怕,绾绾根本下不赢……”
和男人下棋,他有意教她,每一步棋都是在引导她。
起初这样下有意思,但是下得多了,程绾绾还是只能被男人引导着才能多坚持一会儿。
她从来没正经的赢过。
长久下来,她也觉得有些丧气了。
江诀这才意识到。
以往他朝事忙,得空陪她下棋,便总想着多教一教她,但却忽略了总是引导她,从不真正的博弈,也便失去了下棋的乐趣。
江诀牵过小妻子的手,轻捏了捏,哄她:“今日孤不让你,陪你认真下几局。”
程绾绾还是兴致不高,但也勉强答应了。
入冬后,鲜果就成了稀罕物。
前两日宫中新进的蜜橘到了,江诀尝过,很甜,便带了不少回东宫,给小太子妃。
下棋归下棋,程绾绾心想反正下不赢,便拿了些坚果和蜜橘来,摆在一旁,一边吃,一边和男人下棋。
她没什么兴致,落子倒比以前快,赶紧落一子,就扭头去吃东西。
一会儿嘎嘣嘎嘣吃坚果,一会儿呼哧呼哧剥蜜橘。
江诀:“……”
江诀不好说她,也不想说她,一边无奈,一边又觉得小妻子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