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
在男人又要开口好奇她做了什么力所能及的小事之前,程绾绾赶紧抢先捂住男人的嘴巴,不许他再问了。
“好啦好啦,殿下别再问啦,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拿到殿下跟前说,弄得绾绾像要邀功似的……”
江诀被小妻子一双香香软软的小手捂住嘴巴,还有点舍不得拿开,只好不说话。
他身为掌政太子,从来只有别人想着法来找他邀功的,还没有他想表功,对方还千推百推不情愿的。
他这小妻子,真是可爱极了。
这一通折腾,江诀也没心思再去三松堂了,索性在西宫陪着小妻子。
两人摆了棋盘,下了一个多时辰的棋。
从江诀离京亲征,到他回来,除却被困宫中和皇陵时,程绾绾搁置了棋艺,别的时候都一直没有放松过,闲来无事时便自己和自己对弈。
但是自己和自己练到底进益有限,现在男人回来了,前段时日宫变之后要处置的事情太多,程绾绾不好缠着男人下棋,今日他既得空,她就没有放过男人的理由了。
用过午膳,两人又继续,一直下到快黄昏时,程绾绾自己都觉得有些累了。
男人却还是神色淡然,端坐椅上,眉眼平和专注,半分疲倦都没有,也没有露出丁点不耐的神色。
他就这样一直陪着她下,沉定而纵容。
程绾绾不知怎么心里就一热,她丢下棋子起身,到男人身旁去。
她难得这样主动,直接倾身贴过去,亲男人的脸侧。
江诀下意识接住人。
程绾绾亲上男人的脸,顺势坐进男人怀里,伸出两只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坐在他腿上继续亲。
男人起初有些怔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掌住小妻子的腰,让她坐得更稳些,由着她亲。
但很快,江诀喉结上下滚动,不满足于只是这样由得她放纵。
他顺势掐住她的腰,将人按进怀里更深处。
男人反压下来,直接压着程绾绾亲,要不是男人的大掌按在她腰后握着,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男人压得折了。
这样被男人倾压着,往后仰着,又被男人灼热的气息掠走大部分呼吸,程绾绾很快就娇气地喘息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攥住男人的肩。
江诀呼吸短暂一滞,继而更专横地索取起来。
片刻后,他才略微克制松开小妻子的软唇,但薄唇仍旧贴着她的,厮磨出声:“到床上去?”
“嗯……”程绾绾低低一声,似应非应。
……
一个时辰后,叫水清洗过两人歇下。
程绾绾筋疲力倦,眼皮早睁不开,翻了个身就睡去了。
江诀听着她呼吸渐渐匀长。
他却半点困意也无。
入了冬,小太子妃怕冷,几乎每晚睡觉都会紧紧挨着他。
今晚也不例外,抱着他的腰把他当暖炉。
江诀也不动,由得她抱着,睡熟了还会乱摸,时不时勾得他醒过来,蓄势待发,但不想搅她美梦,回回自己又压下。
今晚她还算乖,又或是累了,并没有力气乱动。
但江诀还是睡不着。
他翻身侧过,将偎在怀侧的人抱住,不断收紧臂弯。
他从来什么都不惧,朝局,尔虞,算计,死亡。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怕了。
他怕朝局动荡,怕尔诈我虞,怕明枪暗箭的算计,更怕,不可预料的死亡。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此言诚不欺。
他只能不断地抱紧怀里的人,以此暂得安定。
寒夜寥寂。
耳旁又响起于彬的话——
“殿下,适才当着太子妃的面,微臣不敢明说,但现在微臣不得不告诉殿下,方才把脉,殿下脉数而涩,湿热内蕴,阻滞气机,恐怕是中毒之象!”
“此毒微臣从未见过,只能尝试为殿下解毒,但只怕绝非一日之功,可若是三个月之内,殿下不能解此毒,只恐到时……将血冲而亡啊!”
第236章
大公主府之事尘埃落定,也意味着宫变一事终于彻底揭过。
赶在年前,一切该处置的都处置完毕。
转眼到了除夕。
年夜宫里有宫宴,虽然江诀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今年的年夜似乎和以往不同。
经历过江煜的事,如今过年众人还能好端端地聚在一起,这场宫宴仿佛比往年多了几分温情。
或许人总是这样,只有失去过一些,才会觉得能留下的已然十分可贵。
在这一点上,江诀在小妻子身上感触得更加深些。
以前觉得这样的宫宴虚伪厌烦,但小太子妃经历过皇陵生死一线,他自己如今更是身中奇毒,或许命不久矣……所以,即便是这样虚伪厌烦的宴会,他也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