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绾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乖顺表示相信地点了点头。
皇帝坐下,深深呼了口气:“今日过来又是做什么?又是来给朕送点心的?”
皇帝瞥一眼,程绾绾手上果真又提着一个食盒。
程绾绾连忙把食盒拿过去:“是呀,儿臣又来给父皇送点心啦。”
皇帝似笑非笑:“哦?那今日又要问什么?”
一下子就被拆穿了目的,程绾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丞看了眼食盒,笑道:“父皇总嫌尚膳监的御膳做的不好吃,没想到三皇嫂却是心灵手巧,父皇有口福了。”
皇帝看了眼江丞,大手一挥,很是大方:“既然你在,那就见者有份吧。”
“谢父皇。”江丞道,却没动,又笑眯眯地看程绾绾,“三皇嫂,可以吗?”
程绾绾:“……”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种直觉——要是被太子知道八皇子吃了她的点心的话,太子一定会不高兴的。
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好像对八皇子格外防备。
但又不是那种防备,而是……而是……
……哎,反正她也说不清。
但程绾绾实在不好拒绝,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等吃过点心,程绾绾才说明来意。
但她只说她想要一副好棋子,当着八皇子的面,她就没说这件事和太子的生辰有什么关联。好在皇帝也没有拆穿这一点。
皇帝估计也不知道程绾绾是打算送一副棋子做生辰礼,毕竟皇帝昨日讲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
皇帝和江丞都以为程绾绾是对下棋感兴趣,是想学下棋。
江诀主动道:“三皇嫂若是想学下棋的话,若三皇嫂不嫌弃,不如臣弟教三皇嫂如何?”
江丞笑着。
程绾绾其实对这位八殿下的印象很好。因为他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友善。
但是程绾绾又不傻,她明明就感觉到太子不喜欢八皇子。
既然这样,那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她都要站在太子的那一边,对八皇子只能敬而远之了。
程绾绾思索着要怎么委婉的拒绝才好。
不等她开口,皇帝先说话了:“你教什么。你与朕下棋每回输多赢少,足见你棋艺浅拙。太子妃想学,朕亲自教你,如何?”
程绾绾:“……”
她、她根本没想学下棋呀!
但是话赶话说到这份上,程绾绾没办法再拒绝了,只好答应。
*
昼夜不舍地骑了两天两夜的快马,江诀几人才抵达豫州。
江诀到时,江煜重伤还未醒。
之前提过的那个吏部员外郎会医术的女儿范家小姐,一直在贴身照顾昏迷的江煜。
江诀到了豫州之后,又是一夜未歇,听豫州上下官员以及随行军汇报豫州的情况。
翌日,江诀才歇了两个时辰。醒后立马又去看了江煜,人还是没有醒。
而江煜重伤的消息虽然封锁,但朝中派了皇子来督行赈灾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
眼看朝中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半月,但赈灾银却一点没见着踪影,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挑拨,很快,灾民就堵住了江诀和江煜下榻的府衙。
江诀得到消息,并未露面,只叫知府露面去安抚。
江诀来到豫州,弄清楚所有情况之后,藏身城外山中的乱军才是心腹之害,他立即又从临近州郡调了兵马来。
调军还在来的路上。乱军未除,江煜未醒,赈灾银也还未找到,豫州的情况,不容乐观。
江诀恐怕还要再多留一段时日才行。
皇帝所担心的那些,江诀并不在意。
只是……
他答应了小太子妃,说好过几日就进宫接她的,恐怕……他要食言了。
*
江婉筎进了宫,原本郁郁,但却听皇后说,原本要相看的世家子,今日不相看了。
江婉筎顿时高兴起来。
江婉筎早已及笄,如今已是双十年华,却还未成婚,亦未定亲。
原本帝后都未曾催促过她此事,但前些时日,不知道为何皇帝突然催了皇后,要抓紧定下江婉筎的婚事。
江婉筎闹了一通脾气,皇帝也未曾松口。
到底是帝王金口玉言,江婉筎也没办法,才答应了和皇后安排的世家子见面相看一二。
今日她本是进宫相看的,谁知道突然取消了。
江婉筎正高兴,却看见皇后神色忧愁。
“母后怎么了?儿臣不是答应母后相看了吗?今日没看成,儿臣可什么都没有做。”江婉筎道。
皇后摆摆手:“不是你的事,是……是你太子皇兄的事。”
“三皇兄?”江婉筎脸色变了变,“是三皇兄的病怎么了吗?!”
皇后立马摇头,又深深看了江婉筎一眼,似是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