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说送我回江浙,就是这么送的啊!看来前两日遇到范十七也不过是个引子。你早早连地方官僚都安排妥当了。那我就算真跟义父回去了,一言一行也尽被你掌握。大殿下这是在给我选牢头吗?”
凤渊也知瞒不住她,便直言道:“是你几次三番说要回去。三皇子露了你的容貌。若你不愿涉险,我自会顺你的意,让你回去过安稳日子,再找稳妥的人照管着你。”
郎君说得很是坦然,丝毫不见半点阴暗心思,可小萤却并不信,只是用手指点着他的下巴。
这个人,爱算计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想到这,她试探道:“所以,我以后无论走还是留,你都不拦我,但是得让你的人看着我……那我要是不愿,躲得再远些,不让你找到呢?”
凤渊听了这话,眉毛微微蹙起,放在小萤腰后的大掌在慢慢用力。
他还算平静说道:“萤儿,别逼我,我的心思太脏,不想污了你的耳。”
小萤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揽着他健硕的腰,磨着他问。
凤渊贴着她的耳,到底是说出来了:“在我能做个好人的时候,自是这个安排。但你若真存心要远远离了我,不叫我知你的踪迹。那么我便挖一座地宫,庚铁铸门,镣铐加身,将你锁在那里,永不见天日!”
他说得语气太真,听不出是不是玩笑。
小萤却听得心麻麻痒痒的,眼睛似小狐转个不停,故意娇柔着声音问:“是跟慕卿的地牢一般,也有烙铁铜鞭,铁水刺椅吗?奴家怕疼,君要怜惜啊!”
就是这么一块滑不溜丢的滚刀肉,让凤渊用力也不是,松手更不可能。
凤渊只能用力抱着她,将她能够在怀里,死沉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你说过……爱我的,不能丢下我一人……”
从荒殿时期起,他一直是藏宝的行家,所有爱惜的东西,都会稳妥寻了地方挖埋藏匿好,不叫看管的人发现。
不过他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里会出现小萤这样的女郎,当周遭风吹草动时,放在何处都不安心。
更何况,这点萤火虫还是个主意大的,若有一天,她铁心要离开自己,便真会飞得一去不复返……
想到这,捏住细腰的大掌,不禁更加有力。
她是以为自己在开玩笑,才浑然不畏惧他吗?若真有那一日,她会不会挣扎怒骂,懊悔自己招惹了他?
眼看着内脏要被挤出来,小萤知道这位又钻了牛角尖,却不急着挣脱,只咬一口他高挺的鼻尖:“我说爱你,是你惹我怜爱,不是给你为所欲为的借口。不过那地宫听着倒不错,以后你修好了,我们一起去那玩……”
想想将健硕野性的郎君绑缚住铁链,迫得他动弹不得,再用铜鞭的头在他的下巴脖颈一路画圈圈。
小萤的心头微微发
热,竟然有些口干舌燥地期待呢!
凤渊低头眯眼看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少女,十分肯定她正在地宫里不做好事。
所有躁郁晦暗,夹杂不安的心思,在女郎的插科打诨下消散大半,关于去留与地宫的问题,就此暂告一段落。
如此铺垫一番后,带到安庆公主生辰宴那日,凤渊带着这盛装打扮的小萤,终于堂而皇之,亮相人前。
慕寒江压根没料到,自己亲自去提醒后,凤渊居然还带着萤儿女郎招摇而来。
他当真是不在乎女郎的安危?
虽然已经见了这女郎真面目数次,可当那张与太子肖似的脸骤然出现时,给他的冲击力还是亦如在茶馆那次。
只是数日不见,这女郎似乎比记忆中纤薄的样子又明丽丰腴了许多。
慕寒江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与大皇子打起招呼:“还以为大殿下不会来了。”
凤渊淡淡道:“公子亲自送帖,岂有不来的道理。”
看到慕寒江时不时瞟向小萤,凤渊带着一抹冷笑道:“听说安庆公主有意为公子择一良妻,萤儿也是好奇,想看看未来的慕家儿媳,便跟着同来了。”
此话一出,慕寒江的眉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对于择妻并无太多期盼。
萤儿女郎如此期盼,更让他隐隐不快。
待眉头终于舒展时,慕公子温和道:“听闻陛下也为大皇子的婚事操心,想着在武将世家里,寻个会武功能自保的女子来配大殿下,臣也祝大皇子觅得心仪王妃,伉俪一心!”
这话原是没毛病,不过在小萤这个正得宠的爱妾跟前,说什么大皇子纳娶王妃的事情,慕卿给人添堵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