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郊?千光寺?高素之没这印象,再问系统吧,它也是一问三不知。高素之按下心思,将位面商城的半幅图摹刻了几幅下来,命人拿着图去找相契合的寺庙。要么是还没建,要么就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改名了。
在高素之因即将到手的土豆高兴得忘乎所以时,王映霜回王家一趟。王家在务本坊,离得也不远,高素之也没拘束着她,总得回去看看,省得被人念叨。她挑的时间也是巧,正逢着王清霜也会回来了,姐妹俩凑在一起说话。
正说着在王府的事,她们的母亲卢玉柏过来了。姐妹俩起身很有规矩地喊了声“母亲”。
卢玉柏朝着她们笑了笑,忽地跟王映霜提起王府下人被驱逐的事儿。她柔声道:“你身边的人够用吗?”
王映霜一愣,她抚了抚额,那点小事儿都猴年马月了,早抛到九霄云外去,哪里还记得?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卢玉柏道:“够。”
卢玉柏眉头皱了皱,怀疑道:“当真。”
王映霜哑然失笑,说:“被遣出去的是大王身边的近侍,儿身侧不缺伺候的人。”
卢玉柏欲言又止:“可是——”她想了想,改口直接说,“我这儿有几个得力的人,你带回府上去。”
若是出嫁前替她安排人事那是理所当然,但现在,母亲强硬地插手人事,又是为的什么?好端端为什么要提起这?王映霜越发纳闷,她对上卢玉柏认真的神色:“是谁跟阿娘说了什么吗?”
卢玉柏神色略微缓和了点:“大郎说了些齐王府的事儿,说你那边可能缺人手。”
王清霜琢磨一阵,点了点头:“阿兄想得周到。”她的夫婿是崔药师,也说过几次齐王的不好。他跟齐王是表兄弟,想来也是近距离接触才得出的结论。
王映霜:“……”周到什么?哪个做兄长的手这么长?如果只是出自兄长的好意她心领,但这关头,送人的事情未必纯粹。谁知道是王泓的主意还是魏王的主意?内心深处将王泓骂了个狗血淋头,王映霜朝着卢玉柏直言道,“我不能收。”
“为什么?”这下轮到卢玉柏困惑了,“难不成齐王还管你房中的人?”
王映霜眸光微闪,她仰头看着卢玉柏道:“阿娘也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太多人近身伺候。”
卢玉柏说:“你毕竟是齐王妃,哪能如在家时那样?”
王映霜知道母亲是出于关怀,但她消受不起了。她抿了抿唇,说得越发直白:“堂堂齐王妃从娘家带人,是让人看齐王府还是王家的笑话?或者是告诉他们,我与大王离心,不敢用大王的人?”
这话说得重,卢玉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被王映霜点醒后,她连忙改口:“那就不带了。”
“那些人阿娘也别放在府中好。”王映霜又说,“阿娘对他们知根知底吗?”
卢玉柏道:“是你阿兄办的。”
王映霜暗道“果真如此”,她垂着眼哼笑道:“他脑子拎不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王清霜咳咳两声,提醒王映霜注意言辞。王映霜在齐王府中自在惯了,也跟高素之学了点“无拘束”,可话都说出口了,再收回已经来不及。她不止要跟卢玉柏说,见了王泓她也不要客气。
王映霜在府上用的膳,回去前她果然看到王泓——这厮大概是想来问她为什么不要那些奴仆。王映霜不等王泓开口,便道:“阿兄那些人哪里来的?不会是魏王送的吧?”
王泓眸中闪过一抹讶色,可还是被王映霜捕捉到了。他语重心长道:“这些人都不一样,医卜药工,都是有真本事的。”
“这么有本事,阿兄留着自己用吧。”王映霜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眸中的嫌弃和不屑溢于言表。见王泓眉头紧皱着,她又说,“今天天晴,到了夜里月亮也好。阿兄最好走动走动,多晒晒。”说着,也不理会王泓茫然的神色,扭头就走。
王泓眉头几乎拧成一个川字,他朝着跑来的幼弟王涧问:“她那是什么意思?”
王涧偏着头:“可能是想大兄晒黑一点?”
王泓:“?”
王涧放声大笑:“这样至少样子上看起来不像个白痴。”没等王泓骂他,王涧一溜烟跑了。
王映霜心情不快,一直回到王府中,仍旧存着一股烦恶之气。
王泓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怕是整个人都绑到魏王府那条船上了。他自己沉了就算了,要是连累家人便不妙了。
七月天里,烈日仍旧炎炎如火。
高素之在王映霜的屋中,就算是抱着冰盆仍旧觉得不够舒坦。
连电扇都比不上就别说空调了,不过这俩就算有金手指在,她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