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之眼眸清亮,她的右手被王映霜夹在腿间,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数息后,她又十分主动地去咬王映霜的唇,带着她一起嬉戏。在王映霜的身体逐渐放松后,她的右手开始动作,轻轻地揉着。
王映霜的呼吸越发急促凌乱,她咬在高素之肩上,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想要推拒那让人失控的快感,但又不自觉地抬起腰主动地凑向高素之的手指。
高素之的动作稍稍一停,她凝视王映霜片刻,往下一钻,推起了王映霜的双腿,还没等王映霜回神过来,便低头亲了上去。
克制的低吟在那画面的刺激下变成了一道尖叫,理智的弦“啪”一声断裂。
不用上朝,当然有足够的理由贪欢。在大半夜被高素之抱入浴桶中的时候,王映霜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任由高素之在那嘟囔什么“鸳鸯浴”。等再度醒转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王映霜揉着惺忪的眼,稍一动弹,就觉得身体的某些部分透露着强烈的不适。她一转头就看见了还在睡梦中的高素之,捶了捶她,硬是将她从好梦中拉拽了出来。
“人一多,屋子中就热呢,大王还是回秋水园中去睡吧。”王映霜气道。
高素之“啊”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受王映霜待见了。她可怜巴巴地凝视着王映霜,软声道:“娘子。”
王映霜轻哼,撇过头去不理她。
高素之忙将人捞到怀中,软声说尽好话。
两个人依偎在榻上,也不嫌天热,直到用午膳的时候才伸着懒腰起身。
在工部的职差被摘了后,高素之是连那偶尔走个过场的“当值”也不用去了。她一点都不着急,反正工部不少匠人,甚至连一些职事官,都在钻研那本“图说”呢。宇文神阔想要坐稳宰相这位,要么靠过去那般的军功,要么靠工部拿出讨泰始帝欢喜的东西来,这一权衡,显然是后者更安全,好处更多。就算没有站队,只说自己忠心耿耿,宇文神阔也远离了晋王的勋贵党羽,跟高素之走得近了。
至于司农卿裴隐,那也是盼着高素之不停地拿出粮种来。而户部尚书李玄度,他是忠于泰始帝的,没有党派。但齐王不仅能给户部省钱,甚至还能给户部挣钱,他对齐王,自然是无形之中高看了眼。瞧这回齐王“病”了,过去跟齐王没往来的李玄度,都派人送了帖子来。
朝臣们的“关心”只能是走个形式,毕竟泰始帝忌讳这点。但宗亲们就不一样了,有“亲”在,关怀是必须的。高素之巴不得所有人都跟那些进退有礼的朝臣一样呢,可偏偏晋王、魏王要表现自己的“兄弟友爱”,高素之不得不出面与他们虚与委蛇。后面实在是烦了,高素之假装吐血,让府医给个需要清静的诊断来。
魏王府中。
高望之的心情很是不好,他又想起崔药师曾经说过的“中毒”言论来。他非常希望是毒发了,可高素之病归病,始终没有踏入棺材的迹象啊。
“你从皇后宫中打听到的消息都是错的。”高望之抱怨说,如果一件是错的,那其他的呢?皇后宫里的宫人说的事情有几样是可靠的?“皇后是支持高素之的。”这句话说来,他的怨气十足。
“可我家并没有听到消息。”崔药师皱眉说。他家的权势可以说有一半是来自皇后,皇后如果倾向齐王,那崔家也该与她站在同一条战线吗?
“舅父与皇后关系好吗?”高望之不咸不淡道,他看着崔药师,冷哼一声道,“从安平过来的人都在帮高素之!”
崔闳让他不要在意崔阊、崔闼两个不成器的,说他们没本事。可看乐善学宫,被崔阊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重要的不是崔闼,还有他的人脉!他当初走南闯北,结识豪杰富商,其中一些人都介绍给了高满,让高满赚得盆满钵满的,甚至还有闲钱给圣人建造道观法坛!
如果当初崔闳没有拦住他,他会去招揽这两位舅父,而不是让他们被高素之拉拢!崔闳是不是妒忌他们的才能?!这个念头骤然复现,高望之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对崔闳的不满也转到了崔药师身上。
崔药师被高望之狠辣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努了努唇,讷讷道:“他们都不在朝。”
高望之死死地盯着崔药师:“乐善学宫中只有匠人、妇人以及幼童,那自然是不值得我们在意。可有进京赶考的士人因为囊中羞涩,也在乐善学宫寄食!其中甚至有进士及第的!”
在乐善学宫成规模前,他们都在道观、寺庙中读书。高望之非常想要拉拢这些学子,可有人愿意接受他的供养,而更多的有才之士则是一身傲骨,不肯接受来自魏王府的钱财。倒是学宫——他们只要通过考核,并愿意抽出一点时间教小孩读书写字就能获得食宿报酬。他们觉得这样维持了尊严,更不愿意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