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宗族遭到打压时,沈初月拿着那笔巨款趁势追击了,直接从那边挖人。
李家。
他们经营的主要是纺织业,在得到了改良后的织造机后,效率直线提升,利润也犹为可观。在苏州有个陆家跟他们抢占市场,李家在提升技术后,采取降价的方式打压陆家。可他们仍有活动空间,陆家则是得权衡各种,价格一旦拉开,在同样的品质上,是个人都会选择便宜的,更别说李家拿出的也不是瑕疵品。
利润滚动起来,李家尝到了甜头,便迸发出了勃勃的野心。试图再度涉入一些之前未曾到过的产业。如果名下有造船的,走海路不管是向北向南还是直接出海贸易,都能减缩成本。
“满园那边有明确的话,等到明年,织造机就会向外推广,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
“日后纺织没有这么多利润,还不是得另辟新径。”
“沈家船行那边——”
李家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李修扫了眼族老,沉声说:“这一年事情我们要的是先机,难道凭借着先机,不能够领先同辈么?”
“四郎什么意思?”族老问。
“齐王命人来我李家作坊教棉花纺织,也就是说第一批送入长安的,必定出自我家之手。只要做好这件事情,还愁什么没有?”李修沉思片刻,对着族老说,“船行那边,不必寻思了。”
李修哪里会嫌钱多?要是能够吃下船行,他当然乐意张开大嘴。可现在的局势让他不得不慎重,因为觊觎着沈家的并非是他们,还有沈初月这么个沈家人。她原本在宗族的逼迫下难以喘息,现在忽然有了一笔钱,是从哪里来的?联合张文宣暗中提点他的话,他猜测齐王对船行也很有兴趣。要不然,窦世显怎么病了呢?怎么第一个就拿沈家开刀呢?他是贪心没错,可有的东西得把握好度,不该沾染的不要沾。
李家也有在外为官的,声名显赫超过李修的。但那些在外的人,哪里比得上在本地刺史府做司马的?族老们热切的心思也渐渐地按了下去。
苏州暗潮汹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沈家便颓势尽显。随着族中一些主事的人陆续下狱,沈家人也是走投无路了,试图找在陆家作客的元养心帮忙。这位虽然没有授官,可早已经进士及第,出身显赫,等回到长安必定会一步登天。
可元养心顾不得沈家了。
他得到消息,说圣人抱恙,朝中已经有立储的声音传出。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不能再缓缓地于外游学了,而是要快些回到长安去。他去意已定,没再理会陆家人挽留的话语,当即带上仆从离开苏州。
满园中。
高素之知道元养心在苏州,便暗中派人盯梢,一直看着他。得知陆家摆宴席送他,立马向着崔乌吩咐一声。
她那舅父崔阊在绿林道上有人,虽然说那人能量远远没大到手眼通天的地步,但传一些假消息还是可以的。
在剧情里,没怎么提元养心的死因,只说了他的死带来陈国公府上的乱象,没有仇人也无处报仇。但是根据崔乌带回的消息,分明是京中有人买凶。而那个人——除了高望之,高素之想不到其他人选了。她和元养心都在苏州,一次性能解决两个,岂不是一件美事?
高素之不准备救下元养心,因为元家的人不可能放弃晋王,只因短短的救命之恩就放弃高慕之的。她跟着崔乌提了几句,崔乌立马就心领神会,向着道上的人传达齐王与元养心在同一日回京的消息。看她多贴心,这么一来,道上的人都不用动手第二次的。
在做完这事情后呢,高素之又给在长安的沈采真写了封密信。高望之未必会留下证据,但没关系,她可以借助沈采真那以假乱真的字来伪造。对待敌人,无中生有也是一项策略。
血案是个惊雷,在几日后落入苏州那本就不够平静的池子里,炸得刺史府上一众耳中嗡嗡嗡响。山贼是永远剿不干净的,不法之徒往山中一躲,官府要抓到他们得废很多的人力物力,要不是什么紧要的,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呢。可这种境况被抬回来的尸体给打破了,有人认出来遇害的是国公府出身的贵胄!
元养心在苏州游学不算事儿,但是他死在了苏州管辖的地方,那问题就很大了,谁来承受陈国公府上的雷霆之怒?
张文宣和李修的神色都不大,启禀高素之后,立马组织人前往不法之徒出没的山林中剿贼。非要拿住几个至关重要的囚犯来接下这个大锅。
就在苏州动起来的时候,元养心身亡的消息经由驿站,快马加鞭地传回了长安。
陈国公元尚同子孙不少,可除了长子元玄德外,他最看重的就是嫡长孙元养心!手中那张轻薄的信纸有千钧重,他双手颤抖着,呼吸猛然间急起来,眼睛暴睁着,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