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在师父后面学习，时间久了对听吩咐做事很是熟练。
许量让他做什么，便马上乖乖办好。
三具古尸站在一旁。
老爷子从包里取出一沓灵符，将古尸身上各个命脉封住。
“小心些，别淋了雨。避阴符没了效果，尸变只会更快。”老爷子将灵符贴好，又将剩下的给了徒弟。
想了想，他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令尸幡，在递给徒弟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转手递到了许量面前。
许量怔愣住。
老爷子：“拿着，见面礼。”
许量接过，这东西还不错，里面能量很足，想必是几代人蕴养的结果。
“会用吗？不会让昊儿在路上教教你。”
许量都不用渡入灵力进去，幡动尸动，用得很顺手。
老爷子笑了笑：“好，不错。年轻人，都别好大喜功，你们做的都是福泽后世的善事，好人终究有好报，老古话不会骗人。”
许量收了幡，再次道谢。
老爷子摆摆手，催着两人，“赶紧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还有人？”许量诧异。
直到男人领着她和三具尸体，出了烂尾楼，上了一辆小型货车。
司机蹲在路边抽烟，看到两人过来了，扔了烟头过来，“怎么来了两个人？”
许量不明所以，等着男人开口应答。
男人也没辜负她，笑着解释着：“我师父不放心，让我跟着。”
司机将许量好好瞧了瞧，很认同的点了点头，“换我，我也不放心。”
男人看了眼许量，见她没什么表示，只好自己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这车，只能坐两个人。你们去了，我就不去了。人多也麻烦。”司机看着被赶尸绳捆住的三具古尸，青灰色已经开始变得紫黑了，“这玩意沾不得阳气，身边活人不能跟多了。”
男人跟着师父学赶尸多年，这点事情还是明白的，他道：“麻烦大哥了，把钥匙给我们吧。我们自己过去。”
司机将车钥匙递过来，“谁开？”
男人看了眼许量，问她：“要不我来？”
“你来吧。”许量乖乖上了副驾驶，她连扫盲毕业证都没拿到呢，更别说开车了，无证驾驶可是违法的。
司机帮忙将三具古尸运上小货车，又叮嘱着，“路上小心，别磕着碰着。有一段山路，车过不了山路，要人工护送。你们没问题吧？”
司机看他们两个人都年纪轻轻，多少有些不放心。
男人心里有些发憷，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师父做任务，还是跟一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一起。
许量则心大许多，冲着司机摆摆手：“放心吧。”
车辆发动，司机喊了一句：“车上有地图，走山路要小心！”
回应他的只有车辆离开的尾气和带动的灰尘。
路上许量摊开地图研究路线，偶尔还得拿出字典查一查不认识的字。
男人开着车有些紧张，等红路灯的时候，他试图缓解尴尬地气氛，开始和许量攀谈起来。
“我叫高昊，你呢？”
许量看着地图，头也不抬的说：“我叫许量。”
“你看起来很年轻啊。”高昊为了避免一路上的陌生，所以绞尽脑汁想着话题，“我听说灵案队有个很厉害的蛊医，你认识吗？”
“是小灵姑娘吗？”许量抬头看他。
高昊见她总算对自己的话题有些兴趣了，莫名松了口气，笑道：“对。听说她有一条很厉害的大蟒蛇。”
“嗯。”许量轻点头，对蟒蛇是否厉害不做评价，毕竟她拔过蛇牙，不过在外人面前，没必要多聊小灵姑娘的事。
后面司机按了按喇叭，高昊这才发现已经绿灯了，赶紧开车继续。
一路上凭借着高昊小哥的努力，总算是让许量对他有了些初步的认识。
高昊一出生就是个六指，被人丢在山沟沟里，老人赶尸路过，看到了高昊，就收养了他。
“说来也好玩，有一回跟师父赶尸，路上发生变故，尸变严重成了僵尸，把我多出来的那根手指咬掉了。”
许量看了眼他的手，后来应该是动过手术的，看不出来咬痕了。
“你挺幸运的。”许量如实评价着。
高昊笑了笑，眼看着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马上就要天黑了。
“马上要出省了，金施省和承泽省交界的地方阳气过盛，还压了龙脉尾部，我们避一避翻山过去。”高昊有些发愁，“肯定要在山里过夜了，夜里山路不好走，你东西带齐全了吗？前面有个小镇，我们要不要去买点东西？”
高昊自己还背个登山包，而许量身上只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看起来也装不了多少东西。
许量看着外面的天色，眉头轻皱起来，“时间不够了，看样子明天下午会有雨。我们要赶在明天下雨之前送到。别耽搁了，直接开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