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许量不太放心她,虽然这是安辞微的家,对面坐着的站着的都是安辞微的家人,可通过今天粗简的了解,这些家人还不如萍水相逢的路人更为和气。
安辞微轻轻拍了拍她圈抱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语气轻柔地哄着劝着,“乖,出去等我一下,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会解决好的。”
许量明白了,接下来有些事不方便她这个外人在场。
于是干脆顺着安辞微的意思离开了。
走之前倒是很有礼貌的和众人打了招呼。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吵吵着,尤其是老太太和安家大伯,大有一副要马上送两人出去浸猪笼的架势。
直到许量出去,安家大门一开一合。
所有人不禁心中安安打了个哆嗦,再定睛看向安辞微。
哪里还有半分钟前那娇柔无助的模样。
安老太太不禁又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往嘴里送,好像被掉包的孙女又回来了。
安辞微气场全开时,也没几个人敢真的放肆。
安大伯不甘心地说:“你爷爷要是知道你找了个女人结婚,他肯定不会把安家交给你。”
“可惜了,他老人家不知道。”安辞微将手中协议随手扔到桌上,寂静地大厅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在众人闭口不言时,她将面前的椅子拖拽开,顺势坐了下去。
仿佛这里不是安家老宅,她面对的也不是安家的叔伯祖母,这里更像是她的会议室,在座的都是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下属。
“想送我下台?你们谁能担得起运思?”安辞微手指落在桌面上,‘哒哒’地有节奏的点了点,“本事不大,野心不小。”
“但凡几位叔伯能扶得起来,老爷子也不会隔代培养我。机会给过你们了,错过的东西就不要再妄想。”
安辞微端起面前的茶,已经失了温度,但她还是端起来尝了两口,今年新茶的确不错。
新茶,胜就胜在这个新字上面。
安守诚憋了口恶气,他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压了一筹,怎么想怎么憋屈。
于是这人憋屈到底了,他就容易爆发。
安守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你和一个女人结婚就是不对,我们安家不能有同性恋,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这次没多少人符合他,只有老太太和他的亲儿子跟了腔。
老太太:“辞微,这事你不能糊涂,安家可以交给你,但安家不能交给一个有病的。”
安有杰倒是不觉得同性恋有病,不管怎么说他在海外生活许久,那里民风开放,他什么恋没见过,区区一个同性恋罢了。
可是两个女人在一起,倒是让他觉得很恶心。
“安辞微,你和女人结婚算什么?安家这么大家业,以后谁来继承?你们两个女人,没有孩子怎么办?”
要不是顾着父亲和奶奶都在,他还能说得再下流一些,到底是今天场合不合适,安有杰有些遗憾地响起了安辞微的新媳妇,还真是个美人啊,和他以往见过的妞儿都不一样,这位美得很灵动。
安辞微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看那飘忽地眼神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安辞微嗤笑一声:“这就不劳诸位操心了。毕竟老爷子生了那么多儿子,也没见有一个顶用的。”
这一下不仅安大伯脸色不好,三叔脸色也很差劲。
安辞微放下那杯清茶,“该说的我都说了,按照老爷子的遗嘱办事,还有不服的,亲自下去和老爷子说。”
安辞微起身理了理那并未褶皱的衣摆,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前几天,我出了车祸。凶手还没抓到,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对我的关心不妨从我的婚姻转移到我的人身安全上。有空多帮忙查查,到底是谁想害我,想还安家。”
“对了,我妻子胆子小性格软,别让我听到什么对她不友好的疯言疯语。她为人良善单纯,我就不一定了。”
安辞微视线钉在安有杰身上,直把他看得心底发憷,后脊背生寒。
安辞微轻笑一声,说道:“我这人最会记仇了,大哥还没忘小时候的事吧。”
安有杰打了寒颤,两条腿还是作痛。
小时候,他把安辞微推下水,后来安辞微找老爷子告状,老爷子对他一顿家法伺候,差点打断他两条腿。
安辞微走之前又看了这些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正常,一副被她镇住了的样子。
如果没有许量的那番话,如果没有王长安的提醒,安辞微是不愿意在这群人当中揣测,到底是谁联合外人来害她。
“大姑,回头和大姑父说一声。我最近新得了一块地,一个人有些吃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