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量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没有太在意，反而顺着她的话笑着说：“你们人族总觉得在我们修士的眼里，人族就是蝼蚁。殊不知天道之下，万物皆是蝼蚁。我没有身为强者的自觉，只有在大道之下，窥见自己的渺小的恐惧。我不敢违背天道，一点都不敢。我太渴望成仙成神了。渴望到，我愿意遵守它的法则。”
天道，总是偏爱人族的，因为人族能产生信仰，那是天道最需要的东西。
而人族的信仰是善，是正义。
所以她也信奉善念，她也追寻正义。
“不会觉得被拘束吗？说实话，我认为你非常可靠，是一个值得信赖值得性命相托的好伙伴。但如果我是你，我做不到你所做的这些。我只会觉得愤怒，不满，真他娘的憋屈。”聂如笑了笑，“可能这就是我一个凡人，和你这位修仙者的区别吧。”
“我只是太胆小了，不敢违背规则罢了。”许量自嘲地勾唇，“不过聂队长这个想法，或许和我三师妹能聊得很开心。”
“是嘛。有机会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她应该是个很洒脱的人吧？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我自己也做不到，只是偶尔做梦的时候想一想。”
“师妹是个很洒脱的人。她无拘无束，天地任她游。”许量抬头看了向那炙热耀眼的太阳，她眯起眼抬手做了个握取的动作，呢喃着，“真羡慕啊。”
第99章
许量在群里翻看着记录，突然在作业资料中看到一张熟悉的人脸相。
聂如已经走远好几米了，回头看到许量捧着手机出神，她小跑两步来到许量身边，“看什么呢？”
聂如凑过去看了看，不等许量回话，聂如眉头皱起，“啧，这个人……面相我不太懂，但是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嗯。死了。就在昨天晚上，被半生灵缠住了，死在——”
许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恍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
许量猛地抓住聂如的手腕，“聂队长，半生灵会杀死绑定的生人吗？”
“这，就我看过的书籍记载，没有提到做些，反而是会保护。”
许量这才连连点头，“是了，是保护。昨天晚上我见到了纪明的尸体，之后小灵姑娘和老于婆过来了，抓出了半生灵，再之后就带着纪明的尸体走了。”
“我没有亲眼见到半生灵杀了纪明，非但如此，纪明的死因也不可能是来自半生灵。”许量陷在了自己的思维里，她在记忆中调取出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情，她复盘了一下前因后果，“因为纪明死有余辜，所以在和小灵姑娘老于婆她们说话时，我潜意识地忽略掉了纪明的死因。”
聂如听懂了她的呢喃自语，她从中分析出了一点东西。
“我们去一趟纪明的老家。”聂如比起许量，她更是个行动派。
于是还在和小黑疯玩的富凤，接到了聂如的电话。
富凤气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口大骂。
“你有病是不是？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给老娘找不痛快？我不干！”
聂如又哄又劝，这才从富凤那里拿到了纪明的详细资料。
聂如看了一下地址，最后有些吃惊。
许量：“怎么了？”
“他老家在苍山旁边小雀山，这地方你是不是去过一次了？”聂如将手机递到许量面前，许量看着上面写的那一行有关纪明的人物信息介绍。
许量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小雀山，或许说是回到了苍山更合适。
“那我们再去一趟。”
聂如本想带着许量直接过去，结果走到乐园门口被富凤打电话叫住了。
富凤领着高傲地小黑过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富凤紧张地等着她们的回复，却不料这次聂如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快上车。”
富凤诧异，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被小黑推了推，她才回过神来。
富凤一下子窜到车上。
在去小雀山的路上，许量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
富凤闷闷不乐的抱着呼呼大睡的小黑。
只有聂如看起来很轻松，仿佛这辆车不是去调查某个诡案地死者，而是继续之前未完的游玩之旅。
聂如打开车载音乐，跟着音乐哼着曲调，整个人轻松到不行。
“聂队长。”
“嗯？”聂如关了音乐，回应了一声。
许量犹豫着问她：“你一点也不紧张吗？”
“紧张？为什么要紧张，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我们不是还有你这位大杀器吗？”聂如透过后视镜挑了挑眉，笑得有些狡猾。
富凤听了她们的对话，突然来了精神，急吼吼嚷道：“怪不得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我说要来就把我带上了，原来是因为量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