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没准晚上来敲你门的不是卫兵,是别的东西呢。”
宋七月有点慌:“什、什么啊?”
黎青:“这餐厅昨晚不是死了个人吗,人家鬼魂儿没准晚上出来遛个弯。”
宋七月:“你……”
柴以曼收拾了一下,准备上楼的时候回头,轻飘飘丢下一句更重量级的话:
“听说这楼被店家收购来做剧本杀之前,确实死过人哦。”
宋七月:“……”
宋七月:“狂徒,今晚允许你过来侍寝。”
黎青笑得肩抖。
白鹭洲跟池柚一起站起来,在池柚和她说完晚安后拉住了池柚,“你今晚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池柚直言道:“我不怕鬼啊。”
白鹭洲:“……我怕鬼。”
“啊?”
池柚惊讶地看着白鹭洲。
“真的假的?”
“假的。”
白鹭洲微微一笑,朝池柚走近了两步。
“就是觉得今晚氛围不错,想和你待在一起。”
话落,又唤对方一声:
“长官。”
这一声“长官”又唤起了故事里的回忆。
明明都是假的,都是游戏,可池柚还是忍不住心悸。
明天就要交出去一个人,不能是她自己,不能是同伴,那只能……只能是……
池柚默默地叹了口气,揣着重重心事,跟白鹭洲上楼去房间。
她们进了处长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用心,完全是那个年代一个处长家该有的样子。古朴的大立镜,小巧的西洋钟表,红木双人床,书桌上还放着两沓文件和钢笔墨水,几份处理了一半的文件摊开在桌子上。
细节做得非常好,让人感受到的生活气息很浓,不免更深地沉浸其中。
没睡衣可换,就一件旗袍也脱不了,白鹭洲便直接坐在了床上,说反正半夜也有可能被叫起来,不如就穿着这身衣服。
池柚心不在焉地答应,双手却习惯性地解开了军服的纽扣,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
“长官,怎么看起来有心事?”白鹭洲静静地注视着池柚。
池柚走到床边,长筒军靴在木地板上踏出嗒嗒的声音。声音停了,她也停了,侧身轻轻坐在白鹭洲的旁边。
“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的剧本里是怎么写我的?”
池柚撑起一个笑。
“写你?”
白鹭洲扬起下巴,回忆片刻。
“就写,每次见到你,你都鬼鬼祟祟地站在旗袍店的玻璃窗外偷偷看我。你第一次看我我就注意到了,觉得阳光下的你,虽然穿着高级军官的军服,但看我的目光却羞赧得像个孩子。我觉得你很可爱。”
池柚:“然后呢?”
“然后……其实第一次看到你,没有多喜欢你,只觉得你有意思。但是后来,你来的次数多了,慢慢地,我有时候居然会期待着,今天下午,你会不会来呢?”
白鹭洲慢慢地说。
“你来了的话,我就很开心,没来的话,就会失落。我意识到这一点后,开始希望你能走进来,和我搭搭讪。可是你一直都只是偷看,胆小得很,让我等了好久好久。我只好在某一天你来偷偷看我的时候,主动走了出去,要你请我喝茶。”
白鹭洲看向池柚。
“你和我求婚的那天,我很开心,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我这个角色,一生过得颠沛流离,命途多舛,你们看不到我的故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也只有我自己明白,和你结婚,是我做过最任性,却也最不后悔的事。”
池柚听着,竟然在一个假的故事里想流泪了。
她忍住眼泪,笑了笑。
“怎么听着,还挺像咱们俩的经历的。”
“是啊,很巧。”白鹭洲也浅浅地笑了,“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吧?”
池柚:“你……是说我和你,还是长官和长官夫人?”
白鹭洲:“你可以同时回答我啊。”
“……”
池柚沉默片刻,心情复杂地低下头。
“会,会的。”
须臾。
池柚又抬头,拉住白鹭洲的袖子,小心地问:“如果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白鹭洲:“你说游戏里还是现实里?”
“游戏。”池柚马上回答,又补一句:“现实我不会骗你的。”
“游戏里没关系,现实你要是骗我……”白鹭洲沉吟片刻,看着池柚弯起唇角,“你可以提前买一块搓衣板备着了。”
“噗。”
池柚被逗得不禁一笑,长长地叹了口气,身体一歪,靠进白鹭洲怀里。
白鹭洲温柔地抱住池柚,下巴放在池柚的发顶。
“池柚,其实,不管是现实还是游戏,你都可以骗我。”
白鹭洲很轻地在池柚的头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