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怀念我一样是不是?”
“萧风望……”谢枕云眼尾泛起湿红,“你抓得我手疼。”
萧风望面无表情松开了他的手,低头恶狠狠咬住他的喉结。
谢枕云闷哼一声,踢了他一脚,“你发什么疯?一个死人你也要计较?”
“他不是死人,”萧风望舔过他脖子上的牙印,低沉开口,“他活在你心里了。”
“你是我的皇后,你的心里怎么可以……”他的皇后可以不爱他,可以只爱自己,但绝不能爱上其他任何人。
一滴滚烫的泪猝不及防滴在锁骨上,谢枕云愕然抬头,只见男人仍旧是那副凶戾的模样,眼眶却红了。
野狗也会因为心碎而流泪吗?
“……”谢枕云一时之间忘记了扇他耳光。
“你不要怀念他,求你……”萧风望盯着他,哑声开口。
“我没有……”谢枕云小声道,“我就是不小心梦到了,没有怀念他。”
“你以后……不要再提他,我说不定早就忘记这个人了。”谢枕云回过神,重新掌握主动权,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每日骂他,害得我做噩梦了!”
少年只着了一身雪白内衬,布料柔顺贴合腰身,微微透明,满头乌发铺在枕间,海棠清香困在床帐里,唯天子独有。
他皮肤雪白,眼神娇怯,浅茶色眸子里秋水流转,瞪谁便是朝谁撒娇。
此时因为胡乱挣扎,右肩的衣领不慎滑落下来,露出圆润肩头男人趁他沉睡时偷吻的红痕。
萧风望只看了一眼,满腔杀意抛之脑后,彻底被迷昏了头,低头去舔他眼尾的泪。
“都是我的错,皇后娘娘,你再罚一罚我可好?”
“怎么,你们宫里人都把奖励叫做惩罚么?”谢枕云眼尾微勾。
“皇后娘娘对我做什么,都是惩罚,也都是奖励,”萧风望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皇后息怒,请罚奴才吧。”
帝王满腔的怒火与幽怨尽数在海棠香气里散去。
一个时辰后,谢枕云合着眼,却睡不着了。
榻上太热,他推了推身前的男人,没推动。
谢枕云像只猫儿慢吞吞从男人的臂弯里竭力挣扎,终于钻了出来。
他跨过男人下了榻,赤脚踩在地毯上,无意瞥见屏风上搭着的黑色龙袍,顿了顿,继而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这件龙袍并不合身,长出一截拖在地上,肩头也宽出许多,谢枕云走了几步,坐在铜镜前,不太满意地打量镜中面容娇艳身着龙袍的自己。
第155章 参政
衣摆处用金线绣着怒目圆睁杀气森森的金龙,龙身堆叠在他裸露的小腿上,犹如贴着皮肤缠绕,不像金龙,反倒像条阴湿的蟒蛇。
谢枕云低头,指腹轻轻抚摸过袖袍上绣着的龙爪。
下一瞬,一只滚烫的手倏然揽住他的腰,谢枕云整个人一僵。
“陛下……怎么醒了?”
“宝宝,你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这么喊人,”萧风望从身后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撩开他脑后的头发,低头亲吻他的后颈,“平日里我若是吓到你,你只会骂我坏狗。”
谢枕云眼睫微颤,眼尾湿红微褪,因为后颈的触感而瘫软在男人怀里。
“我……我才没有。”
“嗯,皇后说没有就没有,”萧风望眼神深邃而痴迷,愈发抱紧了他,鼻尖抵在他后颈轻蹭,“你穿龙袍,很好看。”
“若是喜欢,日日穿着睡觉可好?”
谢枕云半垂着眼皮,看向铜镜里面若红霞气息错乱的自己,忽而脚尖发颤踩在铜镜上,晕出一片朦胧的雾色。
雾色里,他们交颈缠绵。
。
按理说,帝后大婚第二日便该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听长辈训诫。
然而唯一被追封成太后的长公主母妃早已入土,宫里并无太后。
即便有,也与没有不会有太大区别。
天子每日卯时便要起身去早朝,萧风望不情不愿脱离了温香软玉起身,若非要坐稳这个位子才能留住人,他宁可从此君王不早朝。
宣政殿外,预备着要给新后训诫宫规的女官早已候着,见陛下出来,起身就要往里面走。
“做什么?”萧风望高大的身影挡住门,俯视这几个妄图偷窥皇后睡颜的女官。
当指挥使那些日子,他可没少在骁翎司搜刮到京中贵女偷藏的皇后画像,知道那群矜持冷淡的贵女私底下是何等可怖疯狂。
女官恭敬道:“启禀陛下,新后册封第二日都要在女官陪同下熟悉宫里的规矩,才能更好管理好后宫……”
“后宫?”萧风望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他有我一个还不够,还想开后宫?”
女官:“……?”
“敢撺掇皇后开后宫,胆子不小啊,”萧风望冷冷俯视她,“还不滚,是想让朕赶你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