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何烨在旁抓住王沙后脑的头发,王沙瞬间不敢动作,只得缩着脖子看着座上二人。
萧禹指了指尸体问道:“你可知原本该死的人,是谁?”
王沙头不能动,眼睛瞟了几下尸体,闭上眼道:“不知,草民不知,求殿下饶命!”
王沙被吓破了胆,甚至连萧禹说了什么都不知,何烨在旁说道:“若非殿下将你关在东宫地牢,又找了个与你体型相像的死囚犯送去大理寺牢狱,现下躺在这里的人就该是你了!说,你还知道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王沙那浑身上下都是宝的样子,让萧禹不得不认为,此人定还有更多线索。他这等赌徒,重要之物定是留在最后时刻保命用的。
不过萧禹是何人,不用性命吓吓王沙,难不成日后等着他来威胁吗。
“该死的,是我?”王沙僵硬着看向那尸体,那张脸再次给他冲击,他又闭上了眼。
沈扶看着他满面痛苦的样子,说道:“若不是殿下未雨绸缪,你早已死无全尸了。王沙,你手中可还有那黑面人的线索?若有,你便早早交出来,我们可帮你抓到那想害你之人。”
王沙闭眼不言,屋中众人便都等着他。
半晌后,王沙睁眼看着沈扶说道:“我还从那人身上,扯下过一块布料和一个铁牌。”
萧禹挑挑眉,他就知道这赌鬼有所隐瞒,能从那人身上摸出众多东西,而不被人发现,也算是个有本事的。
沈扶听到铁牌二字,便想到那蛇口令牌,她急迫问道:“在何处?”
王沙哑声说道:“在我家里墙角的柜子抽屉里,最下面那个枕头后面有个暗格,暗格里面有个钥匙,拿着钥匙插在卧房门上,转动三圈后,拔出钥匙,屋中方桌会出现一个木盒,那两样东西就在那木盒中。”
“老鼠打洞呢。”萧禹失笑:“何烨,让人去取来。”
何烨行礼道:“是,殿下!”
何烨出去后,王沙缓过神来,往前爬了几步后,猛猛朝着沈扶和萧禹磕头道:“殿下,大人,我知道错了,谢您二位的救命之恩,求您二位原谅!”
不过是因鬼迷心窍而被拉入局的可怜人罢了,未能酿成大错,谈何原谅,沈扶端起茶杯看着外面,不理脚边的哀求。
“别磕了。”萧禹倒是有心思与王沙多说几句,他问道:“我问你,从前你是作何营生的?”
王沙祖宗三代都被萧禹查过了,他哪敢撒谎,“以前祖上做斥候,后来没落了,给响马做探子,到了我这里,彻底沦为平头百姓了。”
“平头百姓可没你这么大本事,敢烧火器营的名册。”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来此一遭,王沙现下最怕萧禹翻旧账,给他定罪,他深知外面有人要他性命,如今怕是只有东宫最安全。
“飞檐走壁,简单的武功你可会?”萧禹问道。
赌徒赌到最后,无外乎偷抢二字。王沙胆小,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就只得去偷,一回生二回熟,他本身那点小功夫越发熟练,偷得最大的一次,是在王府之中。
“回殿下,会!除了宫墙,普通的墙壁皆不在话下,王府我都进去过!殿下您有何事,尽管吩咐草民,草民必定办到!”王沙说着说着忽然痛哭,“但求殿下饶我性命,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殿下……”
萧禹偏头看向沈扶,沈扶笑了下道:“殿下,不如先留他性命,日后或有用处。”
王沙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扶,连忙说道:“谢大人!谢殿下!谢大人……”
“退至这边。”这厢说完话,东宫侍卫上前,拉着王沙跪去了一旁。
案前清净下来,只余二人安静对视,萧禹狭长的眼睛眨了眨,满面卖乖的模样引得沈扶发笑,无端让沈扶又想起了那神寨的小狗儿。
沈扶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萧禹的发顶,萧禹笑开了颜,他抓住沈扶的手,在她的掌心吻了下后,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殿下果真与那小狗儿般。”
萧禹眼睛亮亮,问道:“阿扶看到可欢喜?”
沈扶道:“欢喜得很。”
她不常言这些,偶尔说出的一两句都让萧禹魂动肝颤,萧禹猛地站起身,走到沈扶面前,遮挡住众人的视线,俯下身去吻住了沈扶的唇。他冲动又莽撞,在沈扶面前做这些亲密动作时总像小孩子一般,沈扶捧住萧禹的脸,偏了偏头,微微启唇咬住了萧禹的唇瓣。
如干柴扔进烈火之中,无形的烈火焚烧比屋中火笼还使人发热,然火中又有细微的水声,这点水声又被困在方寸之地,非亲身经历之人不能听。
“阿扶的牙齿比猫儿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