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本就心情烦躁,再被?打断,眉头皱紧:“我还有些事要做,你先走吧。”
这与?逐客令无异。
林鹿下意识点头,又猛地摇头,直到顾青竹的眸中逐渐染上厌烦,她方?才满含惊惧的离开了?。
omega走后,室内恢复沉寂,顾青竹解锁设备,点开了?她适才打开的话题。
热度最高的那条动态里,是?应许与?程月渡的合影,手指不知什?么时?候不断摩挲起手臂,直到更尖锐的东西刺入……顾青竹也忘了?这是?什?么时?候起有的习惯,只知道?每当自己很焦虑的时?候,这样?做总会有助于她轻松几分。
顾青竹盯着这张照片,神情空白了?片刻,再回神时?,她才发现周遭弥漫起星星点点的锈气。再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血肉模糊一片,再不复刚才的洁白。
*
“应姐……”
直到易宁叫她,应许才回神。窗外,车辆已经?停靠目的地,门童不断重复打开车门的举动,宛若程序化的机器。
今夜,她受邀参加程家举办的慈善晚宴。据对方?所说,这场活动的募集捐款将全权用于程家举办的慈善基金与?名下福利院。
究竟有多少能用于善事上,旁人不得而知。但这次晚宴规模却极大,甚至内置了?小型拍卖会的流程,将拍卖受邀嘉宾的画作。
应许并不会绘画,但为了?配合流程,她还是?创作了?一幅。
宴会厅灯火明亮,处处都是?衣香鬓影,大多人应许都不熟悉,少部分有所印象的面貌都围绕着旁人攀谈。
她没有多看那些人,因为程月渡正在等她。
甫一见面,程月渡目光先停滞于应许身侧,见她身后只有易宁,露出几分惊讶,很快收拾好情绪:“应许。”
应许对这种目光不算陌生,过去几天里,也有许多人惊讶,顾青竹不在她身边。
“好久不见。”她平静回应,alpha脸上笑意更甚,领着她往里走。
这场晚宴本就由?程家牵头,程月渡的一举一动都引来不少目光,能被?她引路的人,自然有更多人好奇。
但在看清应许的脸后,那些好奇又变成?一种果然与?笃定。
“顾青竹身边的人。”
顾青竹不在,她们也并没有避讳,直抒胸臆。
应许听见,脚步一顿,程月渡像才注意到这些话语般,露出些抱歉:“她们对你并不了?解,有一些误会。我让人……”
“不用。”应许摇头。
她们说的似乎也没有错,如?果不是?顾青竹,自己的确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来这里。
程月渡的话并不多,拍卖会开始前,二人只是?喝着饮品。偶尔会有人上前主?动打招呼,继而,程月渡与?她们闲谈着应许并不了?解的公务,甚至听见了?熟悉的名字,盛昌明。
青虹股市被?重创后,盛昌明元气大伤,他最近似乎又在计划新的项目,正在四处拉拢投资人,期望这次回本。
那些人注意到应许,都会在离开前想,盛昌明比起四处打秋风,不如?回头求一求顾青竹。
只是?这些话,以几人的身份,是?没资格当面说的。
直到拍卖会开始,二人周遭方?才清净片刻,但也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嘉宾入场,分座于四方?,并不算小的会场再次被?坐满。
也是?这时?候,应许看见了?程筠。四目相对,女人看向她身侧的alpha。
应许垂眼,避开了?这场无声战争,直到程月渡开口:“最近要处理的事太多,抱歉。”
她这才发现,程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去了?最后一排。
应许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只注视舞台。
随着主?持人登场,一幅又一幅画作被?搬上荧幕,简洁的字句介绍着它们的来历。
当她介绍到“应许的画作”时?,几乎是?全场静谧了?一刹,那是?一幅油画,绘画着绿叶与?玫瑰,笔触细腻,显然出自专业人士手笔。
镜头给到应许时?,她怔然一刹,露出一个?笑。
观众席当即也赞叹起来,主?持人更是?毫不抑制赞美之情,只有应许问:“为什?么换了??”
她交的画,根本没有这么优秀,这是?在造假。
程月渡道?:“为了?更多人关注这件事,作秀是?必然的。但应小姐不用担心造假。”
下一秒,她举起牌子,主?持人叫出了?一百万的价格。
继而是?两百万、三百万,似乎有人与?程月渡较着劲,总是?比她高一些价格。应许回头看去,叫价的另一人正是?程筠。
当这幅画被?程月渡以千万价格收入囊中时?,全场咋舌,就连应许也有些惊讶数字的高昂。
拍卖会就此?步入尾声,回到后台时?,工作人员送来画,程月渡却随口道?:“应小姐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