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早就在裴玄朗的意料之中,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他打算独自引开那些追兵,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确保沈时溪的安全。至于他自己,脱身不算难事。
“我知道,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您只要照顾好时溪就行了,我这就离开。”
吴勇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外面的情况很紧张,我刚才送黄大夫出门的时候,看到有人拿着你们的画像四处搜寻。这里不安全,你们必须尽快离开。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会护送你们出城。”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立刻走上前来,准备进入屋内。
“不成,动静太大了,吴叔谢谢你的好意,他们目标只是我,让我去引开,你们想办法让时溪离开这里,待事了之后,我自去寻她。”
就在这时,沈时溪已经穿戴好,走了出来,同时也听到了这番话,心中一痛,先前她脑海里想了无数个逃跑计划,只为了远离他,而他却还是为她着想。
要不是裴玄朗,她现在应该就死了,他们两人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她也从不讨厌他的接近。
“裴玄朗,我要和你一起,我不想和你分开,如果,如果我要是成了你的累赘,那我死也不拖累你。”
裴玄朗闻声回头看着沈时溪。
“别说傻话了,你赶紧走才是最要紧的。”
沈时溪没有答复,反而越过他走向了吴勇:
“吴叔,太麻烦你了,对了之前让你送的东西,今日可是送去了?”
沈时溪记得当日为了不让裴玄朗发现,故而推迟几天,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些事情。
吴勇沉思片刻,回复道:
“不错,确实,今日送了一部分,不过那些都不算什么。现下最要紧的就是送你们走。”
“走?不能走,那些人不能因为我而死,吴叔谢谢你的一片好意,我们自行离开。”
她拉着裴玄朗直接往外边走,手牵着手,无比亲昵,他们之间一向是裴玄朗主动。
“自清,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一些不一样了?”
“没有不一样,”
裴玄朗说道:
“我知道你是最多还是为了我,不愿意我受人谴责,但是你的伤势很严重,得将养几日。”
他穿过缝隙搂住她,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气,以免她承受不住。
沈时溪道:
“你的心腹可快到了,你难道忍心那些人深陷囹圄吗?裴玄朗,我明白你也不忍,何苦为了自己的安危,让那么多人受苦,我就是这条腿废了也不用紧。”
裴玄朗粲然一笑,将她头上的帽子整理一下。
“你果然懂我,我们这就走!”
两人对视一眼,这时吴叔追了上来。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算了,算了,我这后面有一间密道,你们从这儿出去。”
沈时溪愣了一瞬,面露愠色,对着吴勇说道:
“吴叔,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的腿痛得要命。”
她一边说着,一边半弯下腰,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受伤的腿部,疼痛袭遍全身,鬓角处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
“您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呀。”
沈时溪有些懊悔地自责道:
“都怪我,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那么,那个密道在哪里呢?是不是就在这边?”
吴勇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的,就在后面的园子里。请随我来吧!”
说完,他便转身带着两人一同朝着园子走去。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搜查,搜查,老板在哪里呢!”
众人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一群手持刀剑的人正在逼近他们所在的位置。其中有官兵,也有家丁,人数众多,大约有百来人。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是一路的,彼此之间并没有配合和默契。
“这,这有点不同寻常。”
沈时溪扯了扯裴玄朗的衣袖。
他说道:
“别急,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快一点。”
“这怎么办啊?”
沈时溪没想到追兵来得这样快,他们也才到这里啊!
裴玄朗安抚道:
“自清别慌。”
他看向四周,又看向了吴勇,
他对吴勇说:
“且为我们指一个方向,我们马上离开。”
“好好!”
吴勇朝着东南方向指了一下。
沈时溪说道:
“这怎么行?我不能让吴叔自己去面对那些人!”
吴勇是她娘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老人,她一定不能让他出事,沈时溪刚抬脚就被裴玄朗拦了下来:
“那些人的目的在于你我,不会对吴叔怎么样的,万事放心,一切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