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女扮男装后+番外(10)

裴玄朗眼神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异样的眼神,和刚才那些人如出一辙。

“要不要看看我的?”

她愣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一样,沈时溪立马蒙着自己的眼睛,哪有这种无理的要求?

她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小时候的裴玄朗温润尔雅,她小时候性格顽劣,时常欺负他,但他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就算回京以后也给她写信,给她寄一些小玩意儿。

现在的样子除了样貌与幼时还有几分相似,其他的看不到一丁点儿。

她抱紧双臂蹲下,头埋在膝间把自己卷成一个球,无论如何也不看。

谁稀罕看那玩意儿。

裴玄朗也坐下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许久,她手麻脚麻,抬起头,那个人还在自己眼前。

“你……离我远点!”

她伸手去推她,酥麻感顺着掌心直达身体各处,她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啊——”

裴玄朗这下急了,轻轻地戳她的手臂。

“自清,怎么了?”

“麻了,都是你的错,谁让你说这种混账话的,你走,你走!”

她手脚不动,闭上眼睛不看他。

“自清,我不是故意的。”

“自清”二字一下子正中她的心头,她从小看中的未婚夫喜欢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和她长相相似的男人,而现在的她还必须以这个男人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心口像是被人一刀刀剖开剁碎了似的,已经血肉模糊了,虽有婚书,但是他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人也性情大变,不再是她喜欢的那个少年郎了。

两行清泪潸然落下,裴玄朗着急地说:

“我以后不这样了,我发誓!”

他过分认真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她心里,更痛了。

“那我问你,你以前有未婚妻或是喜欢的女子吗?”

沈时溪心中还是不忍,不忍心就这么退出,只要,只要他还记得,或许还有可能。

裴玄朗笑道:

“没有,一个也没有!你是恢复记忆了?”

唇角微勾,如春花初绽,她的心却已经千疮百孔,不是她忘了,是他忘了,忘了约定,爱上了别人。

她的手悄然握拳,又暗自松开,不过是幼时的约定罢了,兴许只有她一人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何必纠缠,她还是要走的。

“没有,我没有恢复记忆,咳咳咳咳!”

她假装咳嗽好几声,动作过于剧烈,掉出一长条泪水,“我好恨啊!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手捶打自己的胸口,眼睛向上翻压抑眼中的酸涩,不料那泪水不值钱,大颗大颗地跌落眼眶,脸色越来越差。

裴玄朗立马握紧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自清,不要伤自己,没事儿的!”

他以为她是在懊悔自己没有恢复记忆,其实只要她在就好了,其他的可以日后再说。

沈时溪怀里还揣着婚书,她一开始想的是进京找他,托他帮自己进王府,外公纪鹤山是定安王,现在事情变得这样波折,这“沈自清”的身份她现在还必须认下。

她没有把握他知道真相以后会怎么对待自己,军营中心的帐中关押着军妓,她不能和她们一样。

沈时溪擦擦自己的泪,深吸一口气,道:

“现在开始,你也必须装成失忆的样子,我们从头开始,你愿意吗?”

她到底是个女儿身,难保距离近了,这人把持不住,到时身份就败露了,她要逃,无论如何都要逃,回京靠自己见到外祖,前路茫茫,当年外祖对母亲失望至极,也不一定见她这个外孙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愿意。”

裴玄朗拉她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

“你还是这样幼稚,跟我胡闹可以,别人就不一样了,那些人我不可以随便处置,不能随便斩杀将士,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是这些人,你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吗?”

那些人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好人,之后要是做了叛徒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裴玄朗道:

“这些也不是我招的,之后还得招,这没办法,慢慢训练。”

“这是为何?难道士兵还不够多吗?你们意欲何为?到底为了什么?”

战争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明白,解决眼下的战乱不就行了吗?

裴玄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

“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泉州太守有自立为王之嫌,几次不接受朝廷的召令,所以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探个究竟,陛下只让我沿途招兵买马,所以军中鱼龙混杂。行事需得小心才是。”

“对不起啊!我给忘了,等等,这样你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谁知道这些人里边有没有太守安插的卧底,寡难敌众,太守若是真有反意,给裴玄朗使绊子不是小菜一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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