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又不用中考。白菡,你就慢慢学,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游泳冲浪滑水的。一生下来就会游泳的,那就不是人了,是鸭子。”
几人哈哈大笑,白菡弯起嘴角,害羞地看向霍佳楠。程流云胳膊肘碰了碰孟熙恩,“老孟,你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孟熙恩压低声音,“被她媳妇改造的。”
程流云:“说起中考,我最讨厌背书了,那个《岳阳楼记》,那么长,谁记得下来?”
孟熙恩:“我就记得若非阴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霍佳楠:“我比孟姐姐多记得两句,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
孟熙恩有点意外,“佳楠,你在国外长大,还记得这些。”
霍佳楠:“……我妈咪教的。”心说果然言多必失,差点露馅儿。
一个娇柔羞涩的声音响起,“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白菡接着霍佳楠的往下背,“……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时六年,九月十五日。”
这一下,三人目瞪口呆。
程流云鼓掌,“厉害厉害!我可算见识了,白菡你都可以做我老师了。”
孟熙恩:“白菡,你挺厉害的,这么长的古文,还隔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记得。”
白菡腼腆一笑,“当年背下来的,一直都记得。”
霍佳楠笑着说,“你还说你笨,学东西慢,我看你才是最聪明那个。”
白菡过去的二十年里,很少有人夸赞她,只有小时候听到隔壁奶奶夸,这孩子懂事又勤快。
眼下听到霍佳楠夸赞,她忍不住抬眸偷偷看向霍佳楠,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
这段时间,白太太发现二女儿脸上有了笑容,每天都出去,说是跟朋友一起玩。听说那朋友是程家四小姐,白太太也放心了,“你们去哪里玩?”
“程小姐教我击剑。”
几天相处下来,白菡觉得程小姐人挺好,热爱运动,什么都懂,人也很细心,教的时候,很礼貌的注意到AO之分,从不逾矩。
这天白菡一身运动装束,年轻漂亮,又充满活力与朝气,跟妈妈打了声招呼背着包就出门了。
白樱见了,心里冷笑,没过一会儿,也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到了运动馆,白樱戴了墨镜口罩,办了张VIP卡,在运动馆找了一圈,终于发现在击剑馆学击剑的白菡。
白菡戴着头盔,穿着防护服,手里握着佩剑,全身包的认不出,还是通过她的背包认出来的。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高挑苗条的阳光女孩,正在认真地教她动作,白樱一眼认出,那正是程家四小姐程流云。
看到程流云对她悉心有加,很有耐心,白樱心里有气,这个程流云以前跟自己玩击剑玩滑雪时,从不像其他Alpha那样围着自己,总是很冷漠地自己去一边玩。白樱原本对她有一丝好感,可她那副不屑不为所动的样子,白樱恨不得把她痛扁一顿。
可是那个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程流云,现在却对自己的妹妹,彬彬有礼,非常友好。
白菡练了一会儿,摘下面罩,整个人像是从泉水里钻出来,头发濡湿贴在额头,白皙的皮肤像是被牛奶浸润过,因为运动而泛出健康的红色,一双眼睛仿佛黑葡萄,闪着明亮的光芒。
“辛苦了,今天有很大进步。”程流云给她递了瓶水,“你很有天赋,要是小时候就练,说不定还能为国争光,去国际比赛上夺一面奖牌回来。”
白菡腼腆地笑了,“程小姐,你说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流云,”程流云纠正她,“叫程小姐太正经我听着不舒服。你再叫我程小姐,我也叫你菡菡小姐。”
白菡赶紧改口,红着脸叫了声,“流云。”
程流云笑了笑,“你看,这不挺好?这样咱们才像是朋友。”
白樱在远处,看着两人的笑容,只觉得那笑容分外刺眼,越看越恨,同样都是白家小姐,她程流云几时对自己这样和颜悦色过?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走进一个全副武装的击剑选手。
程流云:“你是?”
白樱拉开面罩,一脸挑衅,“白菡,听说你在这里学击剑,今天既然碰到了,我来试试你学得怎么样了。”
白菡不想跟她正面冲突,更不想被人看她们两姐妹之间的笑话,“不用了姐姐,我还是新手,我自己一个人练。”
白樱冷冷一笑,举剑在她胸口刺了刺,“别废话了,我最烦你这副可怜样。你这一套么,也就是对瞎了眼的Alpha有用,”白樱意有所指地看了程流云一样,拉下面罩,“我可不会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