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以为卫以衔是担忧害怕。
可在陈宝铭砸她那边的车窗时,卫以衔的反应比她更快,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这边,护住了她,避免玻璃碎片扎伤她。
如果不是一直都关注着事态的发展,留心外面的风吹草动,一般人都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卫以衔不是害怕,她只是比一般人更加机敏。
而且,人遇袭的时候,思绪混乱,会启动自我防护机制,下意识做出保护自己的行为来。
卫以衔却第一时间保护了她。
说明她在卫以衔的心里不一般。
后面卫以衔淡定从容地下车去翻陈宝铭的作案工具,协助肖泺萌制服了陈宝铭。
机敏、冷静、睿智……这些特质在她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商时迁看来,卫以衔的人格魅力瞬间就从“一般迷人”变成“超级迷人”。
跟她待一块儿,满满的安全感。
心脏的鼓动令商时迁更加难以入睡。
她不得不开始把专注力放到围棋上面去。
可是她越是在脑子里跟自己下棋,便越精神。
这时,套房的门开了。
卫以衔走了进来。
观察商时迁的睡眠状态就知道她还没睡着,但卫以衔还是问了句:“你睡着了吗?”
商时迁:“睡着了。”
卫以衔噗嗤一笑。
“她的笑点很奇怪。”商时迁的念头一闪而过。
下一秒,她睁开眼坐起来,眼睛明亮:“你打完电话了?”
“嗯,想起了一些细节,想尽早提供给警方,希望他们能早点破案……你还得参加比赛,早点睡。”
商时迁看了眼电子钟,问:“你不睡吗?”
“睡。”卫以衔顿了下,将手机调为静音,然后掀开被子上了床。
床头的灯很快便熄灭。
商时迁和卫以衔都没有睡着,但她们都不开口说话。
莫名的情绪在弥漫。
过了会儿,商时迁问:“卫以衔,上次我走进了你的梦里,帮你赶跑了梦魇。这次可不可以换你帮我赶走梦魇?”
卫以衔暗暗吃惊。
商时迁不是向来都情绪稳定,不会感到害怕的么?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商时迁的手。
这一番举动,像是给商时迁灌注了什么力量。
她直接侧躺,抱住了卫以衔的腰。
“卫以衔,晚安。”
卫以衔心中微微悸动:“嗯,做个好梦。”
*
翌日,商时迁虽然有些睡眠不足,但她还是提起精神全力以赴。
卫以衔把她送到天弈文化中心的天弈阁。
眼瞧着她要进去了,卫以衔开口:“商时迁。”
商时迁驻足回首。
“希望你能旗开得胜。”
“谢谢!”商时迁粲然。
“还有……我会在这里等你,你跟以往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待比赛就行了。”
商时迁忽然小跑到卫以衔的面前,说:“卫以衔,告诉你一个秘密。”
卫以衔:?
“你是唯一一个说等我的人。”
卫以衔心中微微一动。
她嘴角含笑,问:“那……对你来说,我是特殊的吗?”
“当然,你在我心里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
卫以衔的心里像渍了蜜糖。
她矜持地说:“应该的,谁让……你是我的妻子呢。”
商时迁突然想起,昨天她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她似乎没有给卫以衔准备礼物。
不过,她现在记起来也还不晚。
…
商时迁进去比赛后,哪怕知道比赛时长为五个多小时,卫以衔也没有离开。
她把谢鹛喊了过来,一起处理工作。
警方那边对陈宝铭的调查工作也还在进行中。
而警方得到的最新消息是,陈宝铭居然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他试图以自己当时发病为由脱罪。
目前警方已经申请了对他的精神进行鉴定。
倒是陈宝铭的母亲陈老师知道了这件事,专程给卫以衔打了个道歉电话。
她并不是为了取得卫以衔的谅解,争取给陈宝铭减刑,而是为他人险些为她对孩子教育的失败买单而感到悔恨。
她想亲自来给卫以衔、商时迁赔罪,奈何她正在住院,生命也已经走向了倒计时,只能通过电话道歉了。
卫以衔不会因此就同情她。
她明知陈宝铭有精神病,却仍隐瞒了这件事,动用人情关系将他安排去小学当保安。
一旦他的病发作,学校里的稚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安全问题,她没考虑过吗?
陈老师辩解,他以前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直到他十七八岁时,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加上他遭受了校园霸凌,所以性情出现了变化。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