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一下。
“小萌啊,你说的那个人不在公交站。”
“她是不是走了?还是你记错公交站牌,不是华央公园站?”
“她长什么样?你有没有照片?要是有空的话把照片发一下给我。”
肖泺萌累得大脑都差点转不动了,她一番回想,很肯定自己没有记错公交站,回复说:“她可能走了。”
至于照片什么的,她当时觉得没有征得别人的同意就拍照很不礼貌,就没拍。
发完语音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多。这时候修仙党都睡了,肖泺萌也不再纠结,把手机揣进裤兜,拿着桶装泡面去值班室加热水。
值班室里有同样累瘫的同事在开着空调睡觉,空调口呼出的冷风让肖泺萌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她一边将水壶里的水加热,一边心不在焉地琢磨。
商时迁,商鞅的商,时过境迁的时迁……
她用叉子沾了水,在桌面上写了一遍。
“这名字……是巧合吗?”
*
商时迁是被屋外割草机的动静吵醒的。
她摸到床头柜的电子钟,发现才凌晨六点。
商时迁:……
这么早工作就不怕邻居投诉吗?
哦,差点忘了卫以衔的别墅占地十亩,割草机发出来的动静是传不到邻居那里的。
商时迁难以置信:“卫以衔该不会这么早就醒了吧?”
——没有哪个草坪工敢在主人家没醒的情况下,一大清早就用割草机修理草坪。
她拉开窗帘,落地窗外是佣人们忙碌的身影。
商时迁所住的客房恰好能看到网球场。
此时的球场里有几道身影,除了场上的卫以衔及跟她对打的陌生男人外,其余的都是站在旁边帮忙捡球和递水送毛巾的佣人。
商时迁看不清楚比分,但能看出是卫以衔单方面吊打对手。
她不禁疑惑:经常运动的人,身体怎么会亚健康呢?
除非有运动都拯救不了身体被拖垮的坏习惯。
许是有人透过落地窗看到了她的身影,很快就有女佣过来询问她是否要吃早餐。
商时迁问:“卫以衔吃过了?”
女佣顾左右而言他:“卫总说不用等她。”
商时迁看出来了,这些女佣的嘴巴都很紧实,不愿意透露跟卫以衔有关的事。
估计是卫以衔定下的规矩,她也没有为难女佣,洗漱完就下楼了。
坐到餐桌前,她忽然问:“对了,请问我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吗?”
女佣回答说:“已经洗了,也烘干了,女士是要换回去吗?”
商时迁笑说:“你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叫商时……与。我等会儿要出门。”
她打算继续回商家那边看看。
昨晚她尝试用平板搜家人的信息,可惜的是,大部分家人的工作都比较特殊,为人又十分低调,在网上能查到的信息很少。
只有她妹妹商时待因数日前在沪城的知名美术馆举办了一场画展而上了新闻。
但新闻也只有寥寥数语,并没有提及她的生活情况。
所以,她还是想亲眼看一看她们。
…
卫以衔刚进屋就听到商时迁说要出门。
她还等着商时迁去联络幕后之人,自然没有阻拦,还颇为主动地问:“去哪里,要不要派车送你?”
商时迁扭头看她。
卫以衔身穿无袖网球服,汗水在衣服上洇开,湿了一大片。她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前额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地贴着额头与脸颊,被她用毛巾擦拭后,凌乱地翘着。
商时迁莫名想发笑。
她憋着笑婉拒:“不用,我有钱坐车。”
卫以衔:……垃圾桶里捡出来的钱?也不知道有没有拿去消毒。
她没搭腔。刚要上楼,忽而脚步一顿,回头淡淡地说:“你记得报备一下回来的时间,不然进不来,厨房也要备菜。”
商时迁讶异,卫以衔居然默认她会回来?
虽然这里的确是目前为止她所能找到的最佳落脚处,但卫以衔怎么就肯定她没有别人可以投奔?
思忖了片刻,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是霸总的通病。
经过昨天的心理铺垫,这会儿她倒是没再跟系统吐槽。
霸总也有霸总的好处:包吃包住,还不过问她的私事,也不与她为难。
至于卫以衔对她这么好,会不会心怀不轨?
商时迁觉得卫以衔虽然性情变化颇大,但作为主角,人品应该不会太低劣。
大概真的是因为这张脸让卫以衔想到了她,才对她这么好的。
*
趁着商时迁不在,卫以衔让人把别墅几个地方都重点检查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窃听、监控设备。
她昨晚连夜让人去检测的手机也被送回来,保镖说技术人员分析过里面没有被植入病毒,也没有被窃听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