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衔合上眼,把头埋进她的颈窝,然后“嗯”了声。
“我去让人给你煮蜂蜜水。”
商时迁正要起身,卫以衔收紧了手臂,不让她动弹。
“不用。”卫以衔说。
商时迁顿了下,说:“那我替你按摩一下头部。”
卫以衔没有回应,商时迁就当她是默认了,上手替她按摩头皮。
发丝从指缝中穿过,指腹按揉着头发,安抚了因头疼而生出的烦躁。
良久,卫以衔才重新睁开眼,她无声地注视着商时迁,直到被发现。
卫以衔声音干哑:“你不是要去学校吗?”
商时迁有些讶异:“你昨天不是说……”
“想去就去吧。”卫以衔说。
她顿了下,补充:“但是要带上保镖。”
商时迁迟疑地问:“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商时与。”卫以衔松开禁锢她的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淡淡地说:“昨晚的事,我希望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这么一说,商时迁就知道“替身游戏”结束了。
“好咧。”商时迁本就不打算对别人说,自是爽快地应下。
许是得知自己又多了半年命,商时迁的心情很好,上楼去洗漱时的背影都透着一丝欢快。
卫以衔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楼梯拐角。
‘半年吗……’
卫以衔的脸上逐渐失去血色,在这种苍白的映衬下,额头的青筋分外狰狞。
向来直挺的脊背也微微前倾,佝偻着。
*
商时待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天豪景苑。
“我找卫以衔!”
物业联系9号别墅的值班室,转述了这位来客的申请。
两分钟后,天豪景苑的大门打开,商时待如愿以偿地驱车入内,直奔9号楼。
别墅的大门也是敞开着的,商时待长驱直入,毫无素质地将车停在了别墅楼的门口。
坐在客厅喝蜂蜜水的卫以衔听见脚步声,连正眼都没给商时待一个,说:“玄关有鞋套,烦请套了鞋套再进来。”
商时待在心底口吐芬芳,然后默默地把鞋脱了,光着脚在屋内转。
“你的金丝雀呢?”
“你要找金丝雀去花鸟市场,我这里没有。”
商时待:……
她冷讽:“现在不承认那是你金丝雀了?”
突然,她脑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卫以衔该不会是知道自己的诡计被发现,害怕遭到商家报复,所以昨晚就把人给处理了吧?
她冲到卫以衔的面前:“商时与人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卫以衔的头还疼着,听到她这么聒噪的声音,感觉头更痛了。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卫以衔放下水杯,靠在沙发背上,心中遗憾地想,或许就该让商时迁再帮她按一按的。
尽管没用,但心理上也是一种享受。
商时待语塞。
她压根就没想过为什么要来找商时与。
或许是想问出真相?
可从她们口里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她咬了咬手指甲,说:“关你什么事,我找她,又不是找你!”
卫以衔说:“商五,你需要我提醒你长得像别人并不犯法吗?我知道你怀疑是我让她去整容成商时迁的模样,觉得我羞辱她,羞辱你们商家……你那个朋友家不是开整形医院的吗?你为什么不去问她,我到底有没有让人去整过容?”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商时待的火气又上来了:“你拿着别人的把柄,要删除整容记录是轻而易举的。你明知道我什么都查不出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卫以衔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看傻子。
“在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切是我搞的鬼之前,你所说的话,都可作为你诽谤、污蔑我的证据。”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商时待,“你觉得我会一直纵容你肆无忌惮诋毁我的声誉?”
商时待看着她那张无甚血色的脸,在她的身上也感觉不到杀气。
内心浑然不惧地说:“那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证据!”
卫以衔对女佣说:“送客。”
商时待转身的时候打量了四周一眼,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像是爱巢,太冷冰冰无人气了。
突然,她回头:“商时与不是你的附属品,在她自愿见我的情况下,你也无权阻拦我去见她。”
卫以衔没说话。
商时待扳回了一局,趾高气扬地穿上鞋走了。
没多久,蒲菲菲回来了。
“卫总,我已经把小商送到东城大学了。”
卫以衔掐了掐眉心,问:“我需要安排一个人进东城大学,有什么办法吗?”
蒲菲菲立马会意:“东城大学的后勤保卫科有个岗位叫教学楼管理员,虽然现在没有空缺,但有可能需要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