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宋祈安对林笑笑绝无半分多余的想法。
她为林笑笑考虑那么多,也不过是因为林笑笑是目前她手中稍微好一点的能打得出去的牌。鼎瑞老牌的艺人都已经是人精了,且成名多年底气十足,并不需要完全听从服务于公司,可林笑笑就不同了。
林笑笑那个糟糕的原生家庭注定她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到宋祈安身上,自然也就对宋祈安的安排百依百顺,毫无怨言。
眼下宋祈安正在为林笑笑撕国外的某个顶级蓝血品牌,如此重要关键的时刻,她决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心里装着事,所以宋祈安驾驶的速度尤其快。
往日需要四五十分钟才能抵达的路程,今天她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稳稳将车停进了医院的地下车库。
将车门用力关上,宋祈安整理了两下衣襟才迈开修长的腿直直进入电梯。
她面无表情地站着,眉眼间如寒冬腊月时的冰雪般,周身的气压很低,无端看得人心里发怵。
在保镖和医院保安的劝阻下,病房里已经不再大吵大闹了。宋祈安犀利的眼往里面扫了一圈,看见林笑笑正委屈巴巴地躺在床上掉着眼泪。
对方眼眶红红,薄唇轻抿,牙齿用力地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梁新满脸心疼,正温声细语地哄她,因为久久没能将人哄好,遂自己也跟着心疼地落下了眼泪来,“笑笑咱不气,等宋总到了,她一定会为你报仇出气的。”
“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宋总吗?”
即便是听到这样的话,病床上的人也依旧没有反应,只有那晶莹的眼泪掉落得越发厉害,好不惹人心疼。
宋祈安安静地听完里面的声音后,准备转眼去探查始作俑者时才发现林笑笑的长发似乎被人用力抓扯过。伤心委屈之余,她也没来得及去梳理,就这般乱糟糟地任由它铺平在雪白的枕巾上,显出几分狼狈不堪和凌乱的美。
宋祈安脚步一顿,片刻后将目光收回,径直来到了认识多年的朋友前面,“解释一下。”
她声音冷得掉渣,因为熟悉,所以周娇瑗很轻易就能察觉到对方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但周娇瑗有恃无恐,甚至好整以暇地抱住了胳膊,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宋祈安:“解释什么?你自己没长眼睛不会看呐?”
周娇瑗嗤笑,倏尔抬指用精致的美甲划了下眉毛,“不是,我怎么记得今天好像是礼礼的生日。”她撩起眼皮,眼底带着讥讽的笑:“你这个未婚妻不去陪礼礼过生日,怎么还反倒出现在你绯闻对象的病房里了?”
“不是吧?难不成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周娇瑗的演技很拙劣,正因为拙劣,宋祈安才很轻松就被激怒。
“跟她道歉。”宋祈安咬字极重,一字一顿道。
周娇瑗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不道歉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在插足别人感情的时候她就该想到自己迟早会有这种下场的一天了,不是吗?礼礼人好,不愿意跟她计较但不代表我们这些朋友就会袖手旁观坐以待毙。”
周娇瑗缓缓起身,嚣张地在宋祈安面前打了个响指:“说起来宋祈安你也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我们这些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如今都愿意站队礼礼,而非你。”
“好了,人我也帮礼礼教训了,就先走了。”周娇瑗莞尔一笑,“相信这会是礼礼今年收到的最开心的一件生日礼物……”
她边走边说,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出病房就被保镖拦住。
周娇瑗一愣,继而不可置信地回头,提高了音量尖声质问道:“宋祈安,你莫不是还要为了她这样的一个人不顾我们往日的友谊!”
宋祈安回首,面上没有表情:“是你先不顾我们往日的友谊。”
“好,好,你要搞威胁人这一套是吧?你给我等着!我马上给礼礼打电话——”
“给她道歉,我放你走。”宋祈安声音像掺杂了碎冰,冷得冻人。她自觉自己已经给对方台阶下了,可周娇瑗闻言,却是暴跳如雷:“给她道歉?想都别想!”
“她有本事做,现在就别没本事躲在你身后当缩头乌龟。”说着,周娇瑗又将枪口对准了林笑笑,“你给我起来,你少在这里装柔弱博取同情,你信不信我……”
周娇瑗性格火爆,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叭叭叭叭”停不下来,宋祈安忍无可忍:“够了!”
她沉声怒喝道,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周娇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后,毫不犹豫就把电话拨了出去,“你竟然为了她一个小三凶我,你竟然为了她一个小三威胁我囚禁我不让我离开。宋祈安你给我等着!我看待会儿礼礼到了你怎么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