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走之前,溜到楼上,把兔窝以及日常用品也给打包带走。堪称是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叫你凶我。
她冷笑一声。
让你尝尝什么叫孩子被偷的悲痛滋味。
车内,江肆壹心满意足抱着兔子,怀里被烘得暖和。
王阿姨作为她的作案同伙,从后视镜瞧她,眼神很慈祥,像看小朋友打闹。
“王阿姨,要是沈时雾问你…”
“放心吧,一问三不知。”
江肆壹安心地重新靠回椅背,浑身放松。夜色与月光纠缠,夜很深了,白天被卷入这么一遭事,她早就疲倦。
也许是从前的记忆作祟,她躺在后座,眼睛慢慢悠悠合上。直到眼皮沉得再也睁不开,她彻底睡过去。
*
盯着陌生却又熟悉的天花板,江肆壹愣了很久的神。
她沉默着想。
为什么自己会睡在沈时雾家。
窗外的雀早就鸣叫起来。
江肆壹想打开手机看眼时间,结果摸了半天没找到,后知后觉——啊,手机被人偷了。
她胡乱抓了两把头发,掀开被子去洗漱。
楼下很安静,阿姨今天似乎没来做饭,江肆壹有点心虚地缓缓下着台阶,像是怕惊扰什么。
见客厅空无一人,她松了口气。
刚想悄悄离开,脑袋忽然被敲了一下。
沈时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吃饭。”
偷你兔子,你还包吃包住。
江肆壹想,那多不好意思。
忽然间,肚子叫了几声。
诡异的沉默过后,她毅然转身,往餐桌走去。
一看所有菜都没葱没蒜,江肆壹就知道,这全是沈时雾做的。
因为自己不爱吃这些。而阿姨做饭时,有时会手误,不小心扔几片进去提味。
“头再低点,能埋碗里了。”吃饭间,沈时雾不咸不淡开口。
江肆壹这才直了直身。
她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一觉醒来,我会睡在你家?
但毕竟做了亏心事,到最后还是没敢开口。
沈时雾看着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勾了勾唇。
“没什么想说的?”
完了,这是要开始算账。
实在躲不过,江肆壹便闷里闷气:“对不起。”
“然后呢。”
“我不该偷你兔子。”
见人没反应,江肆壹又态度诚恳地自我反省了好一会儿。直到快给自己说困,沈时雾才开口:“三千字检讨,截止今晚发给我。”
江肆壹虎躯一震。
半晌,她可怜兮兮:“少一千字吧。”
“好啊。”
她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刚要欣喜抬眸,就听见眼前人继续:“那就如你所愿,四千。”
“……”
您是不是不会算加减法。
抗议无果后,江肆壹愤愤离开。而刚踏出大门一步,她又折回来。
“沈时雾。”她有点严肃。
女人抬了抬眼,示意她继续说。
“我没手机怎么活。”
“凑合活。”
江肆壹差点在她家门口撒泼打滚。
半晌,沈时雾的视线终于从电脑上移开。她用仅剩的良心,给助理打去了电话。
对方赶过来还需要些时间,见人杵外边,一脸垂头丧气。沈时雾无奈:“进来坐着。”
江肆壹见计谋得逞,立即喜笑颜开。她冲进屋,往沙发上一躺,也没个样。
沈时雾看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
沙发是雪尼尔绒的,很丝滑柔软,江肆壹翻来滚去,想给自己家也添一个。
沈时雾看着她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一声:“怎么,又想偷我家沙发了?”
“……”
你闭嘴吧。
二十分钟后,助理匆匆赶到。
江肆壹也由此拿到了新手机。
她盘腿坐着,想到这是对方给自己买的
第二部 手机,还有点不好意思,登上微信后就将钱转了过去。
听见有消息震动声,沈时雾却没搭理,继续处理工作。
既然对方没赶自己走,江肆壹便不动声色再度躺下,想充当空气。
可她总归是坐不住的。
“沈时雾,”她起身后歪了歪脑袋,一看就不怀好意,“所以昨晚,是你把我带回家,又抱上楼的?”
“不是,你自己跟过来的。”
…瞧瞧,这人为了撇清关系,真是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
“怎么,我梦游啊?”
沈时雾终于抬眼望来:“是诈尸。”
生气伤身。
江肆壹深呼吸一口,背对着人。等冷静下来后,她又转回来,开始报备自己的行程:“我下周又要去趟外地。”
“嗯。”
“你就不能问问我去哪吗!”她咬牙切齿。
沈时雾慢慢点头:“去哪?”
“…长桉,录个节目,大概三天吧。”江肆壹伸出食指朝她挥了挥,“你可不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