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一边说一边注意苏灵的脸色, “我如今是宗门筑基期第一人, 自然应该参加。不仅可以拿到小比的奖励, 还能通过比试来巩固自己的进阶。”
苏灵眉头渐渐舒展, 她道，“确实是件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苏灵为什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许商想不懂, 但她并没有问下去，不能因为人家把你当做朋友看待，你就真的不知礼数了。
不管怎么说, 她和苏灵之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她只是一个筑基期的普通弟子，而苏灵已经是大乘期的修士, 是诸多宗门争着抢着都要聘请的存在。
“听说你的洞府在余凌峰？”
苏灵主动问她，许商点头，并且下意识就说了一句：“是啊。可要去我那坐坐？”
问完她就后悔了，人家一个大乘期的长老，上你的小房子里坐什么啊？
她连招待苏灵的茶水都拿不出来。
不过许商在一念过后又释然了，她便不觉得自己在苏灵这里是特殊的，她随口一说，人家也不过是随便一听，肯定不会跟她去的。
然而……
许商过了几秒都没有等到回应以后，她突然不好的感觉升了上来。
“好啊。”
苏灵倾吐出这两个字，许商只觉得她刚刚还跳动正常的心，突然就加速了许多。
她紧张得有些慌乱起来，“随我来。请随我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交谈。
掌门主殿外不允许御空飞行，除非了有紧急事务要通报才可以破例，所以即便苏灵是大乘期的修士，也还是耐着性子慢慢的走出了掌门主殿的范围。
到了山脚下以后，许商投了下品灵石，让灵兽过来作为坐骑，带她们离开。
苏灵明明有御空飞行的能力，但她还是和许商一起坐到了灵兽的背上。
“苏，苏灵。我听说宗门聘请了你？”
许商在路上找了点话题，否则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灵兽的背上，那也太无趣了一些。
苏灵轻笑：“你的消息倒还算灵通。不过不是聘请。”
“不是？”
“嗯。我与青云宗有些合作，估摸着要在这里逗留三五年。”她说得很轻巧，然而语气里总是有一股沉闷压抑的感觉。
她留下是因为青云宗的器山出问题了，她原本可以一走了之，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拿钱办事，可这次她没办法彻底置身事外。
邪神一事非同小可，她若是今天走了，他日真的出了什么事，即便她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可衍生而出的心魔也足够毁了她。
还不如留下，好好地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到地方了，下了灵兽的背。
苏灵看着许商，之前她在器山看到的黑雾，其实她在初见许商的时候，在许商身上也短暂的感受到过。
只是那时候并不明显，就像是一阵微风，在她眼前轻拂而过了，她再想查看的时候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那一日她也留了些心神去观察许商，后来在授课结束以后，还特地和许商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均是没有任何发现。
不过离开青云宗以后，她心底有些不安，后来和缥缈宗的聘约结束了以后，她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不觉就来了青云宗。
不曾想恰好碰到了许商出事。
苏灵还在暗中观察着许商，思考着许商和那些黑雾的关系。
黑雾或许和邪神也脱不了干系，更甚者……黑雾可能就代表着邪神。
那么许商和邪神之间——
苏灵没有再细想下去，因为许商已经把门打开，正在邀请她进屋。
她踏入了那扇木门，屋内干净整洁，还多了一些生活化的东西，看得出来屋主很爱惜这里的一切。
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苏灵脑海中浮现了这个想法，她在木凳上坐下。
许商有些无措地去取了水过来，又万分歉意的说：“我平日里不喝茶，也没有什么客人会来，故而没有准备。”
苏灵并不讲究这些，她是被族群抛弃的小妖，风餐露宿过，能有一口水也不错了。
至于喝茶，那是后来养出来的习惯，这不代表她非得喝茶才行。
她喝了一口水，微微挑眉：“是冷泉的水？”
“这都能尝出来？”许商有些意外，她在旁边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听长老说，冷泉的水蕴含的灵力非常浓郁，所以我就去冷泉打了一些。”
苏灵轻笑：“确实如此，不过一般都是药峰的弟子去打水入药炼丹。像你这样日常用来喝的，还是比较少见。”
不仅如此，修士除了喝茶，平时都不怎么喝水。
毕竟内门大多是筑基期的弟子，而筑基期都已经辟谷了，饭都不用吃，又何必去喝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