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救了刘栀兰,是她谋划那么多,把刘栀兰照顾得那么好,为什么刘栀兰对只见了一面的赵浮感兴趣?
这个时代的人的爱情不是都很含蓄的吗?
刘栀兰怎么就怦然心动了?
许商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没想过系统可能会误导它这件事。
许商来到镇上的一家小旅馆,见到了赵浮。
赵浮这会在大堂吃饭,看到许商来了,他立马迎了过来。
“商妹妹,你怎么来了?”
“叫我许小姐。”许商在他旁边坐下。
赵浮听了她的话,愣了愣,“许,许小姐?”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生疏过?不过女孩子的心总是难以琢磨,明明昨天还关系不错,许商还会给他一些建议,怎么今天就彻底变了?
“好吧。许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昨天说好的那件事,你陪我走一趟吧。”
“我的名头给你用都不行?”
“你觉得呢?你还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啊,那些老油条有多难缠你不知道吗?要不待会你先别过去,再旁边观察一下,或许你就知道我的处境有多艰难了。”
“这……”赵浮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走吧。”许商随手拿了两个包子,快速吃完以后,她便叫赵浮出发。
赵浮是个男人,还是个饭量比较大用餐礼仪极其斯文的男人。
这会还没吃到半饱就被许商给拽走了。
“待会够你吃到吐了。走吧。”许商毫不客气的把他给拽上了,赵浮无奈,对身边的侍从说,“我陪许小姐走一趟,你们分了吧。别浪费。”
离开了小旅馆,许商抬手叫了一辆黄包车。
赵浮坐在车上有些闷闷不乐,许商问他:“大少爷,又怎么了?”
“生来都是人,怎么他们就是低人一等呢?”赵浮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想要改变这一切,可是心中的满腔热血无处可以发泄,身逢乱世,他一介书生能做什么呢?
“这你就错了。他们只是在工作,他出体力你出钱,他出劳动你出报酬。这不是低人一等,这是等价交换。如果你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觉得他们是低贱的,这才是不平等。”
许商下了车,她不仅给了原本车费,还给了一笔打赏。
“谢谢老爷,谢谢太太!”
年轻男女一块出来,被人默认成年轻夫妇了。
不过许商和赵浮也犯不着正儿八经的跟一个车夫去解释这些。
两人到了益春堂,这是许商家的铺子。
“你呢,先别进去。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看着,等那些老家伙发难的时候你再来。否则,你这眼睛永远看不到真相。”
赵浮不太相信,又觉得许商说得如此严肃,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呢。
“好。那你千万小心。你一个人过来不大妥,怎么不带个丫鬟小子?”
“谁说我没带?”许商轻笑。
她进了铺子,里面是两个家仆和一个她身边跟着的管账丫头在等着。
“小姐。”
“见过大小姐。”
这三个人表明了许商的身份以后,店铺里的掌柜的这才过来,对着许商眯眼笑着俯身。
“什么风把大小姐您吹过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王掌柜说的这是什么话?”许商找了地方坐下,她看着弯腰俯身在她面前,眼底却不见半点敬意的王掌柜,这对她和对许老爷子那可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态度。
许商笑道:“王掌柜在这里待久了。怕是忘了这益春堂东家姓什么了吧?”
王掌柜脸色微变,不过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又怎么会是许商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打击到的呢?
“小姐您说笑了,承蒙老爷厚爱,才让在下在这里有了一展所能的机会。在下来到益春堂也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许老爷马首是瞻,可从未忘记过老爷的栽培之恩。”
“你记得就好。我爹在世时,时常提到王掌柜。若非如此,我今天也不会先来这里。我爹走得突然,家里的事都没有安排妥当,这段日子家里乱得很。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了,我按照父亲的遗志来接手家业,王掌柜会帮助我的吧?”
“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都是老爷的产业,自然也是小姐您的产业。只是……小姐到底是闺阁女子,抛头露面做买卖这事到底不妥。再者,这做买卖跟做学问不大一样,只有聪明劲可不行。这里面门门道道多着,小姐您又从未接触过,我王迁跟着老爷这么多年,即便是小姐您,我王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爷辛苦一辈子打下的家业……荡然无存啊。”
王迁看着许商,他在等待这位大小姐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