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乔凉竹她还不掉毛!
不知道这算不算优点,至少明溪没有了沾一身狼毛回去的顾虑。
等明溪懊恼地回神,把这些显然不合时宜又无关紧要的想法挥去,身边已经充满了来自森林的气息,很像雨后的草地气息,被阳光晒干蒸腾的草木,而窗外是逶迤薄云映衬下的一轮皎皎圆月。
月色如清光,洒照在玻璃上,映出了沙发上一双紧靠在一起显得十分亲昵暧昧的身影。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乔凉竹半抱着怀里的少女,狼人一族的力气是无可撼动的,但她还是感受到了怀里小吸血鬼的血脉压制。
明溪的天赋是她亲手开启的,她比谁都了解明溪的力量有多强。
时间来到了子时,月光最为大盛的时候,来自血脉深处的灵魂共鸣嗡嗡作响,指尖轻敲锋利刀芒般的声音从心头叮当响起。
乔凉竹按住开始觉察不对劲的明溪,尾巴收紧了一些,低笑着贴在她滚烫的耳畔说道:“别动,我们正在解除血契呢。”
怀里柔软的少女身躯明显僵愣了一下,似乎在消化她的这句解释,“解除血契要这样么……”
“血契是世上最亲密的结契,要解开它,当然也是要用最亲密的过程才行。”乔凉竹长长的睫毛,跟小扇子般拂动在明溪雪白的脸颊上。
夏天的夜晚,一只毛绒绒紧紧抱着自己,还是太热了。明溪把自己这个最直观的感受说了出来,“你不觉得这个沙发太小了,我们两个挤在一起都快挤不下了,这样不舒服,还很热。”
单人座的沙发确实过于拥挤了,乔凉竹的眼眸幽深得可怕,“那你说,要怎么样?”
明溪稍微挣扎了一下,“至少去空间大点的地方吧。”
乔凉竹示意她看看自己的房间,“这里没有大点的地方了。”
“怎么会,那张大床不就很大,我看都有两米宽了吧!”明溪一边把额头的细汗擦在乔凉竹的领口上,一边飞快地环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空间足够大的地方。
乔凉竹看着怀里认真正经的小吸血鬼,她的血在发热发烫,但她的皮肤是冷白的,即使出了汗,也是沉沉冷汗,摸上去冰冰凉凉,交织着矛盾。
“你确定?”
明溪已经被她缠得热得不行了,脑袋发昏,“确定,肯定,小乔,快换个地方吧!”
*
明溪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坐在大海里摇船的梦。
清清冷冷的月光就如那个清冷的女子,漫天洒照,照在她的身上,圆月之夜的潮汐凶猛又温柔,夹杂着咸湿的味道,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细密白色的沙子。海浪沙滩上的沙子颗粒虽小,但毕竟也是沙子,拢在指间很快就流沙般飞散干净,只余下粗粝温热的触感。
光着的脚丫子踩上去,软绵绵,稍不一小心就深陷进去,需要一点力气才能踩着被海水弄潮的湿沙一步步地走到冰冷的海水中,任凭在月光下潮涨潮落的涌动海水将覆满沙子的光洁脚背冲刷干净。
细细密密的冷汗悄然濡湿额角的碎发,女人的手指修长有力,卷着马尾的末梢,微微一侧头,就露出了雪白的颈侧。
明溪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口,与此同时她蓦地睁大眼睛,僵硬着动作一动不动,片刻后才如泄了气皮球一样软绵绵下去。
冥冥之中血肉里的那种羁绊感似乎重重地深切了起来,形成无法忽略的存在。
明溪的意识清晰起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
圆月之夜就这样过去了。
明溪动了一下,很快就发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她浑身酸疼得可怕,狼女的力气确实不可小觑啊。明溪感受着大腿内侧传来的酸麻感,平躺在床上先感慨了一句。昨天晚上,乔凉竹好像按着自己这个地方,按了很久,她手指的力度跟铁钳一样,根本无法撼动。
解除血契需要这样吗?
明溪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到这里的任务,她强撑着坐起来,这一坐更是发现哪里不得了了。
明溪第一感觉是跟坐在夏日融化的冰淇淋上一样濡湿黏腻,她皱着眉,探手去摸了摸。
这一摸,就发现床上原本铺着的床单不见了。她抬头,朝着窗外的阳台望去。
晨光洒照,温煦明亮,女人的背影高挑曼妙,只穿着一条吊带睡裙,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正慢条斯理地晾晒洗过的床单,那床单皱巴巴的,她抬手一点点地抚平。
毛绒绒的大尾巴收起来了,从背后看还能看到她披散的长发底下,一双狼耳尖尖竖起,有意无意地抖动几下。
明溪的指尖似乎还残余着昨夜疯狂揉捏的触感,她知道狼女的听力一绝,故意轻轻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