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到了一处行宫,他们便住了下来。
叶清弦为了避嫌没有与他住在一起,不过晏景煜很不老实,还是偷偷的跑到了他的房间里。
叶清弦无奈,只得让他进来。
晏景煜一到床上便紧紧的搂着他,叶清弦无奈,这人跟个狗皮膏药一般,不过他心中也很开心。
他也想时时刻刻的与他在一起,不过却有些不好意思,幸好他很主动。
晏景煜埋在他怀里闷声说道:“清弦,我真的好喜欢你,感觉一年时间不够。”
叶清弦忍不住嘴角勾起,犹豫片刻后说道:“要不我再多陪你一年好了。”
叶清弦以为他会欣然答应,却没想到他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又蹭了蹭,“算了!你又不是真心的,再多一年也是无用。”
叶清弦眼神黯淡下来,他又何尝不想陪他呢!陪他一辈子也好啊!
只是世间的事情瞬息万变,他不知道他能对自已喜欢多久?
若是以后他选妃立后,他能忍受的了吗?恐怕是不能的,于是他便不做声了。
他们一行人走了大概七八天左右,终于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以后,便有人再也按捺不住了。
翌日上朝,谏议大夫刘哲安出列说道:“禀陛下,微臣有一事一直隐忍不发,因为大战在即,不想影响皇上心情。
但此时,陛下已凯旋而归,臣便再也不能隐忍不发了,不然就对不起微臣这谏官之名了。”
晏景煜心中一沉,他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这个时刻终于来了。
刘哲安接着说道:“十多名省督抚共捐银一共一千三百万两,只折江巡抚就捐了三十万两。
按照朝廷的俸禄,一省督抚每年俸禄二百两银子,可他们平均每人捐了二十万两左右。”
刘哲安一脸痛心的看着晏景煜,“陛下,他们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当然,他们捐款是为陛下解忧,但是百姓的忧呢?
陛下,此事您一定要派人去查。”
晏景煜心中无语,这个愣头青又在教自已做事。
他知不知道他说话很招人反感啊!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谏官,不听他的谏言,这个愣头青岂不是要参他一个昏君。
他可不敢轻易招惹这个愣头青,这个愣头青是前朝老臣的儿子,跟他爹一个性格儿。
他爹就曾在朝上和父皇吵架,没错,是吵架!
他还真拿这个刘哲安没办法,这个刘哲安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死,是油泼不进,水泼不出的主。
而且这家伙一直向往着死谏,好青史留名。
他若真来个死谏,那自已便坐实了昏君这个名号。
他又何尝不知这十几个督抚贪污了呢!
但是十几个督抚若一起处置,那空出来那么多空位,谁来坐呢?
没人来坐,岂不是要大乱于天下!
晏景煜:“那刘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这十几个督抚啊?”
刘哲安说道:“臣以为贪官必杀,绝不能姑息他们残害百姓。”
晏景煜闻言面色一沉。
丞相苏廷立察言观色连忙出列说道:“臣以为不可,晏高祖曾经惩治了肃州一批贪官,那批贪官伏法之后,肃州一省一下就空出很多官位,一省的事务没人管,差点儿出了民变。”
苏廷立看向刘哲安,“刘大人是否想好十几个督抚撤了下来,谁来补上呢!”
刘哲安面上一红,恼羞成怒的说道:“依苏大人的意思,就让他们这些个督抚随意的祸害百姓喽!”
苏廷立面上一沉,“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廷立定定的看着他,“依刘大人的意思,这十几名督抚都是贪官啦?”
刘哲安笃定的说道:“那是自然!”
苏廷立冷哼一声,“那刘大人的意思是在皇上的英明管理之下却出了十几个贪官,刘大人这是在指责陛下治下不严喽!”
刘哲安闻言面色慌张,连忙跪下行礼,“陛下,臣绝无此意!”
晏景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吵了!在朝上如此吵闹,向何体统!这事儿再议议吧!”
于是便下朝了。
夜晚,叶清弦来到他的寝宫里。
晏景煜勉强扯开嘴角迎上了他。
两人坐下来吃饭。
晏景煜明显有些吃不下。
叶清弦问道:“可是为今日朝上的事情烦忧?”
晏景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不就是嘛!这个愣头青,真是烦死我了,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
叶清弦看他如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文官之间的事情,我不太懂,没法替你解忧。”
晏景煜淡淡一笑,将人拽到自已的怀里,用满怀情意的眼神看着他,“只要你在我身边,便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