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满觑他:“干嘛?我不能去吃饭?”
手腕上忽然有了一种别样的触感,季随手指冰凉,指腹还有薄茧,带着某种暗示性意味的摩挲他的手腕,温知满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冬眠后醒来的蛇盯上了。
现在这条蛇要吃东西。
他打了个冷颤,季随松了松手:“不要躲我,我和你一起。”
温知满心中直嘀咕,这人在他府里吃他的用他的,现在还想管他,真是倒反天罡了,下一步还能做出什么?
大概是温知满眼神中的谴责和退缩太重,观一眼就能看懂他的心思。
下一刻,温知满的眼睛被季随抬手捂上,紧接着嘴唇覆上一层柔软的冰凉,两人嘴唇相贴。
温知满脑门轰的一响,刹那间感觉满头顶上都在转星星。
对方松开了捂着他的眼,右手还攥着他的手腕,怕人再次逃跑,左手去抬了一下温知满的下颌,季随轻轻咬了一下,继而生涩又霸道地深入。
温知满成了块木头,他胸腔的空气被季随夺走,呼吸更是喘不上来气,头晕涨发闷。
那人又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脸贴着脸凑到他的耳边,咬耳说道:“讨厌吗?”
潮热的气息钻进温知满的耳中,半边身子都软了下来,温知满回过神,怒意嗖嗖直上。
他转了下手腕,后仰靠在床柱子上与季随拉开距离,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季随侧过头,又慢慢看过去,温知满瞪圆了一双眼:“滚!”
“我当你是兄弟,你就这样对我?!”
他定力不坚,是好逸恶劳的享受派,就连拒绝季随的理由都站不住脚,要不是心中还念着一丝和对方做兄弟朋友的可能,说不定脑子一抽还真就答应了。
或许是出于新鲜感,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并不讨厌。
温知满又慌又气,铺天盖地的心虚席卷上来,他盯着季随脸上的红爪印,口中骂骂咧咧。
“你属狗的是不是?!”
“大清早有病直接说,这侯府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那张冷玉似的面庞不见怒意,反而是破冰笑了起来,温知满见状就要跑,被季随一把捞了过去,一手按着后劲压了上去。
季随无师自通,这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不像上一次那样磕碰。
奈何怀中的人实在不配合,非得做个脱水乱跳的鲤鱼,拱来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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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在外面盯梢,怕有什么贵重物品磕到碰到,忽然听到屋里有什么怪声在响,他心中诧异。
敲门:“世子爷?您醒了吗?”
长风拧了下眉,把耳朵贴近门缝上,只听里面一声闷哼,接着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声。
他一惊,心道怎么还打起来了,手按在门上便要推门而入,这扇门就被温知满从里面拉开。
“世子爷您……”长风的话顿住,盯着温知满殷红的嘴唇看了看。最终在温知满阴恻恻地目光中止住了话。
季随把地上碎了的茶盏拾起来放进托盘中,仔细地在地毯中找了一下,确认没有留下碎片,便端着托盘出去,脸上的巴掌印还明晃晃的。
长风见两人先后出来的模样,下巴差点掉地上,粗长的眉毛在脸上扭了扭。
什、什么情况?
没用膳,温知满让人打了水净过脸,盯着铜镜能看见自己微肿的嘴唇……还有一个不慎磕碰到的小破口。
平心而论,季随咬伤他是意外,温知满在他怀中蛄蛹的时候,肩肘撞到季随下巴上,这才不小心咬到的。
但。
要不是季随发情,也不会咬到自己!
温知满把擦脸的锦帕狠狠地甩进木盆里,水花四溅,院中还坐着等他的季随。
温知满冷冷地望着,心中细数季随这两日的冒犯——
季随回视,以往淡漠地眼眸带着浓重的欲望和打量,光是对视,温知满都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严丝合缝地包着。
这人,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被季随露骨的眼神吓到,手指抖了一下,那人起唇,声线依旧冷冷清清的。
“谈谈?”
谈——谈你祖宗!!!
这人现在是装也不装了!就没有想过自己半月前才被程连云拒绝过吗?!莫非是觉得,自己不盯着程连云,他季随就有机会了?
温知满嘴角一抽,他本来想着季随不至于在他的地盘放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他了。
“侯府今年的腊八蒜开始做了吗?”他忽然问了一句。
旁边的小厮愣了一下,才悟过来是在与他说话,忙道:“开始了。”
温知满对着院中坐着的季随抬了下下巴:“你去给他传个话,让他自己去后厨,剥不完今年的腊八蒜,就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