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圆脸一白:“那怎么办?”
“好办,只要三殿下及时抽身,表现出无意储君之位,你的嫌疑立刻就洗清了。”
成圆恍然大悟。
江寒之和祁燃之所以能有恃无恐地计划这一切,就是因为他们笃定三皇子不会争储。这样一来,皇帝哪怕对背后之人有所怀疑,也会很快转移到别人身上。毕竟,谁会费劲心力去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皇帝哪里会知道江寒之和祁燃是上一世与太子结的怨。
他们能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就等着看皇帝如何抉择了。
“太热了,祁燃能不能给我也扇两下?”成圆问。
“不能。”祁燃果断拒绝,扔了一把蒲扇给他。
成圆哼了一声,又道:“江洄,你哪天休沐,一块去我家京郊的园子里住上几日吧?那边凉快,我再叫上我表哥,咱们好好放松放松。”
江寒之看向祁燃,“你想去吗?”
祁燃这几日原本有别的计划,就他和洄儿两个人一起,上回在碧园说好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但他转念一想,去成圆家的园子里也不是不行。
第六十九章
三日后, 江寒之和祁燃便一同去了成家的园子。
成圆早两日便过来了,让人将园子里重新打扫了一番。
“殿下没有过来?”江寒之没见到三皇子有些意外。
“我表哥许是明日过来,咱们先玩咱们的。”
成圆招呼人弄了些冰镇的瓜果, 又让人摆了棋盘。他今年不知怎么的, 迷上了下棋,奈何家里没个能陪他下棋的人,所以每次见了江寒之都要纠缠对方陪他下棋。
“朱森那个案子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无罪释放。京兆衙门念及他在狱中待了这么久,补偿了他一笔银子。”江寒之朝成圆道。
“还算挺快的。今年托咱俩的福,京城各部司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出了差错, 办起案子来也认真了不少。对了,朱森那个哥哥如何了?”成圆问。
“听说也放回家了, 估计陛下想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朱燊虽然差点对我表哥动了手, 但也算戴罪立功了,况且在陛下眼里, 他压根不知道是谁指使的自己。他的事情在北境时事情闹的那么大, 陛下若是不放了他,反倒会引来旁的猜测,这么把人放了,他应该也不敢胡说八道。”成圆落下一子,看向与江寒之挨在一起的祁燃, 问道:“对了,你在北境的事情他知道多少?用不用担心他出卖你?”
“他什么都不知道,放心吧。”
祁燃在这件事情上很谨慎, 哪怕对三皇子也未曾和盘托出。
至于朱燊,他至今都只当祁燃是无意间得知了他的秘密, 对方非但没有告发他还帮他出主意救出了弟弟,所以他对祁燃只有感激。
江寒之和成圆下了小半日的棋,祁燃也不嫌无聊,一直挨在江寒之身边,还时不时帮人捏捏肩膀什么的。
成圆目光扫过祁燃搭在江寒之肩上的手,表情十分复杂。此前他没想明白的事情,如今差不多弄清楚了。
江洄和祁燃有一腿!
枉他见过那么多对搞龙阳的,竟然漏掉了眼皮子底下这一对,直到最近才看出来。这俩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好上的,藏得真够深的。
但成圆不是很在乎这个,他甚至贴心地没有戳穿。只要江寒之不告诉他,他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一直装傻,免得大家尴尬。
当日午后,三人刚用完饭,三皇子便风尘仆仆的来了。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三皇子进门便一脸喜色,见着几人后先大笑了几声,这才继续道:“今日一早,太子又被父皇训斥了。这一次不止训斥了,还挨了父皇的打,听说他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个大巴掌印,身上还被泼了一身墨,哈哈哈哈!”
太子挨了皇帝的耳光,又被拿砚台砸了!
“陛下应该是找他对质了。”江寒之道。
“既然动了手,八成是已经承认了,或者是没狡辩成。”祁燃附和道。
太子所为,乃是手足相残的大罪,皇帝再怎么顾忌他的储君之位,也不可能容得下这样的事情。
虽说这一世太子设下的钉子并未来得及启用,暗害三皇子一事实际上并未发生,是祁燃和三皇子演得一出苦肉计。但有了江寒之和成圆在京城的助力,再加上最后有朱燊的作证,在皇帝眼里太子派人谋杀三皇子一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了。
这个谋害手足的罪名,他是无论如何洗不清了。
“陛下会废了太子吗?”成圆问。
“没听到消息,只说让他去碧园待着,非召不得外出。”三皇子道。
虽然没有废掉太子之位,但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没打算轻轻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