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之目光一凛,转头看去,想了半天才认出此人是谁。
“丁颂,你嗓子怎么了?说话像鸭子叫一般。”
“我没怎么啊?”丁颂一脸茫然,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江寒之不太想搭理他,转身便走。
丁颂却没打算作罢,伸手就想去扯江寒之的头发,被一旁的祁燃一个擒拿,直接将他的胳膊拧到了背后。
“哎呦疼疼疼疼!!!”丁颂嗷嗷叫唤。
江寒之一见祁燃这擒拿手,不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闷声道:“我自己会教训人,不必你插手。”
祁燃闻言便松开了丁颂。
“江寒之,你这护卫也太无礼了,我手都被拧红了。”丁颂估计是个很少吃亏的主儿,当即便招呼身后跟着的家丁道:“给我教训他!”
“你要教训谁?”江寒之反手拧过他另一只胳膊,慢条斯理地道:“第一,他不是我的护卫,自今日起他也要在这里读书。第二,是你无礼在先,自作自受。第三,打狗也要看主人。”
祁燃:……
谁是狗?
“你……江洄,你别太过分了。”丁颂道:“快松开我。”
“下次见面管好你自己的嘴,再嘎嘎乱叫我拧断你的手。”江寒之说着用力一拧,这才放开了人。
“嗷嗷嗷!”丁颂捂着胳膊叫唤,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寒之却觉得没解气,面色依旧不大好看。
“别生气了。”祁燃开口。
“谁生气了?”江寒之没好气道。
丁颂揉揉左手,又揉揉右手,表情很是委屈:“你俩吵架,拿我出气干啥。”
江寒之闻言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捂住嘴不敢吱声了。
第六章 晋江唯一正版
江寒之倒是图了一时痛快,结果就是被学堂的管事罚了。
大热天的,他和丁颂一起站在先生的门外罚站,这下俩人都老实了。
江寒之心知自己骨子里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该如此幼稚,可脾气上来了还是搂不住火。他怀疑自己还魂的时候,说不定心性也跟着一起回到了少年时。
嗯,这样就说得通了。
“你给我等着,将来有你哭的时候!”丁颂还小声嘀咕。
“我现在就能让你在哭一次,信不信?”江寒之瞥他。
“我已经报名了武训营,等我练好了出来再跟你打。”
“你都能报武训营?”江寒之一脸不屑,面色更差了几分。
凭什么丁颂都能去武训营,他却只能陪着那姓祁的一起读书?
两人背后的房间里,头发花白的傅先生正在和祁燃说话。
傅先生为人比较严厉,平日里便不苟言笑,但他知道祁燃的父亲在北境戍边,所以面对祁燃时反倒十分和蔼:“祁将军为国戍边,乃是我大宴的功臣。我等能在京城安享太平盛世,至少有令尊他们一半的功劳。”
“先生言重了,这不过是我父亲的职责所在。”祁燃朝傅先生一揖。
“你来京城读书,是打算将来从文吗?”傅先生问他。
“学生还没想好,或许多读点书,将来就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不错,读书确实可以令人明志。”
傅先生又询问了几句,这才让书童去找了学堂的管事,替祁燃安排好了座位。
“先生,学生还有一事相求。”祁燃看到门外立着罚站的两人,朝傅先生又行了个礼,“方才是学生先出的手,若是要罚,请先生连学生也一起罚吧。”
江寒之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再说“谁要跟你一起挨罚?”
谁知傅先生听了祁燃的话不由失笑,摆了摆手让三人一起回去了。
江寒之读书的这处学堂,多是京中的勋贵子弟。他们幼时大多在家中请先生启蒙,到了七八岁才会送到学堂,再过几年有机会的会送去宫塾给皇子做伴读,或者入国子学。
上一世,江寒之走的是第三条路,他去了武训营历练。祁燃则短暂地在他家里住过几日后,便因为与他合不来,被江父送到了宫塾,给某位皇子做了伴读。
尽管两人不在一处长大,但每逢狩猎、比武,俩人还是难免碰头,两人的梁子也便在一次次的交集中结下了。江寒之其实不怕输,他最烦祁燃的一点就是,这小子每次赢了他以后,都一副挑衅的模样盯着他看,任谁也受不了这份气,更何况是他?
就像现在,祁燃替他解了围,而后便一直盯着他看。
江寒之被祁燃盯得恼火不已,闷声说了句“多谢”,然后便一整日都没再搭理过人。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琢磨,要怎么说服父亲让他重新报名武训营。
“公子,下学了,你怎么还在愣神儿?”小安一边给他收拾书箱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