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多住半个月,运气真好,错峰游玩。”安斯远微笑,替司机关上后备箱。
古城的入口是一座坚固的石桥,表面保持原建筑风格,但是走进能够发现已经翻修过,底部的支撑柱崭新得像是刚抛光。
这里风景如画,无处不透着岁月静好。白伊来思绪万千,安斯远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被白伊来娇憨之态逗乐。
她笑眼弯弯,温声道:“先把行李放下,民宿我已经预约了。”
白伊来愣了愣,灼热之气从脖颈发散到全身。她偏了视线,没敢直视安斯远,挪开安斯远的手,呢喃:“那走吧。”
刚刚路上安斯远对她态度十分冷淡,白伊来也知道安斯远心情不好,不敢搭话。旅途的快乐顿时缩减,她是容易内耗的人,思来想去认定是自己不该问那些问题。
这会儿安斯远恢复平日对她的温柔,白伊来空洞的内心顷刻被一股暖流包裹,她不懂这种感觉,也无法形容,唯独想要紧盯安斯远的笑颜的欲望越发强烈。
她喜欢看着安斯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人群中谈话,白伊来总是想要先看一眼安斯远的反应。安斯远笑她便跟着愉悦,安斯远皱眉她就跟着批判,安斯远厌恶她也跟着嫌弃。
白伊来她能猜测这种情感的定义,可她不敢确定,也不敢问安斯远。
思虑如此,白伊来强迫自己不再去探究。
民宿离正门有个几百米,穿过琳琅满目的各色店铺,拐入一条小道。一座独立的古旧民宅矗立于古镇中央,入门的院子精心打扫过,种满色调素雅的花圃。
房东是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阿姨,她和安斯远认识,上来便是一句,“小远,好久不见啊。”
“黄阿姨您好,我这几天来工作,订了你家的房子。”安斯远嗓音清越,话中带着对长辈的尊敬。
“嗨,你要是直接和我说,我给你免费住,用不着花那冤枉钱!”黄阿姨伸手拍拍安斯远的肩膀,像是教训自家孩子。
安斯远笑得温和,收敛了那媚气,倒显得有几分乖巧。
“阿姨,我的朋友到时候也会住在隔壁,男生住一楼,女生住二楼,记得和他们说清楚。”
“那你身边这位……”
“她和我住一栋,我俩关系比较好。”
这句话,听得白伊来倏尔一颤,她慌忙看向安斯远,恰恰对上安斯远那幽深的眼眸。
白伊来看不透那双眼睛。
安斯远的眼神很是平静,可白伊来的内心波涛汹涌,她难以压抑自身情绪,整个人都被安斯远一句话勾走了魂儿。
“白伊来。”那人叫她,白伊来顿住,在安斯远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安斯远关心她,叮嘱一些繁琐的事,“你房间在二楼,隐秘性好点,WiFi密码在客厅的立牌上,居住的注意事项我都微信转给你了。”
“需要我帮你搬行李吗?”安斯远侧头询问。
安斯远算是修长匀称的一类,没什么肌肉,身高也没白伊来高。真论搬行李,白伊来帮安斯远还差不多。
白伊来匆匆拒绝,“不了,我自己可以。”
民宿外部虽然稍显老旧,内部设施现代感十足,各种智能化设备语言声控,白伊来研究好一会儿才全部挖掘完毕。
等白伊来收拾完下楼,安斯远已经坐在客厅等她。见白伊来下楼,安斯远不紧不慢地和她说起后续的工作。
“明天早上团队到场,我们下午出门找陈师傅拍摄,已经联系好,陈师傅的儿子也很需要有媒体为他传播手艺。”
“那我们,要露脸吗?”白伊来问出她最在意的问题。
“团队有专门主持的,我们蹲在幕后就行,你的实践报告不也要拍摄照片吗,到时候直接从素材里取景就行。”
“那我岂不是来了和没来一样。”
“这是你的项目,我总得教会你一点东西,毕竟竞赛结束还在运营,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管这个小团队。”
安斯远说得满不在意,她扬眉见白伊来低头沉思,怕自己态度太强硬和逼迫白伊来学习的父母一样,于是放缓了语调,提出去古镇里看看。
方才被工作压力困扰的白伊来,瞬间眉开眼笑,她颇为急切地答应安斯远的请求。
换了鞋,二人走在古镇的街头。这儿旅游业不算发达,政府介入少,多数店铺都是民营,价格中规中矩,也不算宰客。
路过小吃铺,安斯远买了两块梅花糕,放在小杯子里,顶端铺满元宵、青红果、松子仁,带着糯米的香气。
南方长大的人或多或少吃过类似的糯米制品,但是随着城市发展迅速,这类地摊小吃渐渐消失,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吃这种传统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