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也曾有一段暧昧关系。”
白伊来的脑子炸开锅,她震惊地凝望黎玟,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她暗自腹诽,为什么偏偏是黎玟呢?
见状,黎玟笑了笑,端庄的眉眼深邃起来,“你也清楚她的人格魅力,不是吗?”
只需一句话,白伊来瓷白的脸蛋转眼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讨人心痒痒。
“放心啦,没有确认关系,我们俩的关系止步于安斯远的退让。”黎玟长舒一口气,笑眯眯解释。白伊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高中的事情你知道,我是斯远的学姐,看到她被霸凌选择冷眼旁观,即便裴语越并非是真的想要伤害安斯远,但是并不能扫清我的负罪感。”
黎玟说着,把手肘置于另一手的手背上,指尖点着侧脸思忖,“没办法的事情,那时候我压根不认识斯远。”
“后来啊,我上到大四,遇见一个大一的新生。她长得真漂亮,帮助我创业,当股东联合我和我的同学开创工作室,我如今有这样的成就,都是拜她所赐。”她深呼吸,无奈道,“所以喜欢上她,很正常不是吗?”
休息里寂静无声,几个员工小心翼翼地探头,都被黎玟几个眼刀杀回去。她倒是不在意员工八卦自己,本身她也是团队的一员,她敢在公共场合说这件事,代表黎玟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白伊来清明的眼眸渐渐雾化,她感到一丝心塞。
安斯远为她所做的事情,早在黎玟身上实施过,说不嫉妒,那是假话。
黎玟苦笑,没安慰白伊来,继续说:“有一天,我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口,问起她过去的事情。惊奇地发现,她是我曾经置若罔闻的黑羊。”
“偏是在我喜欢上她之后,我才知道我曾对她冷眼旁观。”
“我不敢问太多,那时候我只知道安斯远喜欢过裴语越,而后被那家伙碾碎她的欢喜。当时的安斯远对爱情还是有一点憧憬,她很敏锐细心,自然是发现我对她的情感,却迟迟不肯挑明。”
黎玟以为是安斯远被心爱之人伤过,不敢直面爱情,但是安斯远说:“并不是。”
“她说,我们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因为我的愧疚感会伴随我的一生,安斯远了解我,她知道和我在一起并不会让我幸福。”
“现在,更甚,她的确是一个让我又痛苦又幸福的人。”
说完这句话,黎玟脱力了些,神情攀上混沌的灰暗,看得白伊来心如同被无数虫蚁啃咬,剧痛而长久。
“她出了车祸,在她大四开学不久,那辆车本该撞上我的,是她推开了我。”
黎玟伸手,掰着手指,一点一点复述安斯远的伤痕,“右腹部被刺穿,右腿胫骨骨折,后背大面积剐蹭……她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能够活动,没有复学,或许是车祸的心理创伤,又或许是积攒太多不好的回忆就此爆发,能让她一蹶不振的原因太多了。”
“她选择在外边旅游一阵子……再后来,她就遇到了你。”
亮堂的休息室,白伊来坐在黎玟身旁,眸子里翻涌晦涩的云雾,一点点覆盖上阴影,又被有意识地推开。
黎玟晓得白伊来此刻内心混乱,勾唇轻笑,“我对安斯远,起先是仰慕,而后是愧疚,她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伴侣,却是我人生的枷锁。”
“安斯远爱过两个人,她的运气很差,都被心爱之人伤害。裴语越是,我也是。”
黎玟霍然神色严肃,直直对上白伊来的双眸,笃定而真诚道,“安斯远是喜欢你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再积攒些爱人的勇气。”
她又欣欣然对白伊来一笑,提示,“我看的出来,她比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偏爱你。”
“她经历那么多,还是笑着说她没事,可是斯远说她没事,就是最大的事情。而她却亲口告诉伊来你她所经历的种种。”
“你大可以放心慢慢等,安斯远不是胆小到错失机遇的人,她不会让你等太久,相信我。”
黎玟的话像是一束柔和而不刺眼的光线,照进白伊来的心田,她的心悸动着,回味安斯远所经历的一切。
诸多迷雾环绕,白伊来唯能相信一点。
安斯远向来言出必行,让白伊来等,便绝不会辜负她。
……
晚上田德玲放学,临时没人接送,父母拜托安斯远去接,恰路过商业区,顺路带孩子吃顿饭,随后到店铺看一看情况。
田德玲说,她周末有个去博明大学参观学习的活动,诉苦其他小朋友都有家长跟进来拍照,自己的爸妈都没时间。
安斯远思索,放在周末刘依依和白伊来都有空,再不济找她在博明大学的其他朋友带一下孩子也行,至少别让玲儿觉得自己是留守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