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停顿。
回过神来的两人相视一眼,水霜简暗了暗眸子:“城主是反对这件事的,那为何所有人都在指责城主。”
时舒尘摇摇头,新的画面浮现,她抬了抬下巴:“还有。”
依旧是在夜府,这次是在膳堂。饭菜已然摆好。
夜抿之拎起一壶酒给自己和城主倒了一杯,他满脸愧疚:“城主,是我认识不清,我仔细想了一下,发现的确是操之过急了。那日对城主不敬,我自罚一杯。”
城主笑呵呵的将杯中就一饮而尽:“你尚且年轻,很多事难免会一时冲头。多磨练磨练。”
夜抿之低笑着应好,城主没能发现他饮酒时一闪而过的狠色。
画面翻转。
城主不可置信的捂住喉咙,他艰难的指着夜抿之:“你……”
“城主,你老了,思想已经跟不上了,我会带着白城走向更好的未来。”夜抿之露出本来面目。
城主被他带走,整个夜府除了夜轻之,其余人都被夜抿之带来的人杀尽。同一时间,城主要毁灭白城的消息传入每个白城人耳中,城主心腹和反对这件事的人都被夜抿之封印。
白城自此陷入慌乱。
画面在此戛然而止。
水霜简和时舒尘两人的意识被退回。
水霜简捏碎了灵珠,散落的粉末飘落在地面:“若真如记录所言,城主也是受害者,夜抿之才是一切的源头。”
时舒尘看着地上的粉尘,若有所思的抬头“夜轻之是想让我们救出城主?”
这枚灵珠画面不多,城主被带去了哪里也没有说明,凭此找寻一个被有意藏起来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她是想还城主清白。”水霜简不聚焦的摊开手,残存的粉末挂在掌心的细纹里,她随意拍了拍:“被封印的那些人,大多都将矛头指向了城主,认为是城主的过失。夜轻之是想把强压在城主身上的黑锅取下。”
她勾唇笑:“还算是有点良心。”
门外是不加掩饰的陌生气息。
水霜简不胜其烦,她内视灵根,这几日灵根吸收的速度更快了,她召唤出洛鸿剑:“我打算换个玩法了。”
有阴阳玉在,阵法加压在她们身上的压制之力都会被抵消,凭借两人现在的实力,未尝不可与夜抿之一战。
“我想放那些修炼者离开。”水霜简挽了个剑花,试试手感,她笑的越发灿烂了。
“阿意。”时舒尘看着她不知因何而起的戾气,心下咯噔一声。
水霜简收剑入鞘,她点着额头中心,淡淡的“神”字浮现而出,又钻入皮肤底层:“城门已然关闭,那就先把城门打开。”
她不回应时舒尘,一味的拉开门,纤细的身形挡在门口,门外是七八个黑袍人,他们排成一列堵在门前。
水霜简怒极反笑:“赶着送死的人倒是少见。”
这些黑袍人像是没听见女子的话般,齐刷刷的抬起手臂,宽大的长袍随着抬起的动作向下滑去,漏出常年不见阳光的变态白。
水霜简恍惚着抬起剑,剑尖指着站在中央的黑袍人,不同于其他人的不露声色,这名黑袍人似乎有意暴露自己。
他率先发起攻击,长臂直冲冲的朝着水霜简的心脏袭去,后者手腕抖动,长剑翻转改变方向。
黑袍人的手臂与剑柄相撞,在这名黑袍人身上,水霜简感知到一抹不同的气息,她眯起眼,在两人最近距离时,黑袍人快速说了几个字:“明日阵法强行启动。”
他说的很快,生怕被其他黑袍人听见,水霜简眼神冷凝,一脚将黑袍人踢远。下一刻,剑气四散,掀起数丈灰尘。
剩下的黑袍人快速穿过灰尘,进入房间。
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传话的黑袍人捂着腹腔,吃力的爬起来,离他最近的黑袍人拉了他一把。
“拜托,救救白城。”那人暗自祈求。他和夜轻之最后的希望都落在了两人身上。
明日后,白城还会不会存在。他闭上了眼,黑色的衣袍盖住了他不经意流露的情绪。
“走,将此事上报给主。”他向后退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时舒尘先一步将要被抽取灵根的修炼者带走,大阵处的千人有太多黑袍人看守,一时无法脱身。
牧启和吴同白则是赶去了城门处。
八名侍卫守在城门口,察觉到牧启两人的气息,他们手中的长毛纷纷向前推了些:“白城只进不出。”
冰冷的机械音传来,牧启不耐的啧了下。
“进来时,你说的是不超过一个月就可以出来。”牧启反驳。
“政令已改。不得出。”强硬的话语从铠甲下传来。
牧启不再多废话,不再有意压制自己的实力,即使被天道压制了许多,他全力一击也不是这些侍卫可以轻易抵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