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聪装傻,“那公子,我们如今先去哪儿!”
陆怀砚抿抿唇,耷着滚烫的眼皮,“先去看大夫,上京那边还未回信,你无事时去盯着秦若音,看她来清江有何目的,别打草惊蛇。”
言聪笑了笑,“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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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吕兰英问云梨,“他找你做什么!”
云梨坐在罗汉榻上揉了揉腿,“没什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吕兰英双目如炬,“他想与你重归于好!”
云梨,“那又如何,我可不想重蹈覆辙,待开春后我想去趟北地,看看阿兄走过的地方。”
吕兰英摇头,“这段日子可别去,北地那边不太平,前不久才吃了败仗,乱糟糟一团。”
云梨奇道,“吃了败仗怎地都没人提起过!”
吕兰英低声道,“吃了败仗可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越多,民心越不稳,民心不稳,可不就得出乱子,应当是朝廷那边让人压下了。”
云梨道,“但愿我们能早日抓住孙川的把柄才是。”
吕兰英犹豫道,“听关野的意思,孙川是关家的常客,要不我们再向关野打听打听!”
云梨想了想,闷声道,“只能如此了,只是这样一来,我欠他的越来越多,也不知拿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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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言聪收到上京来信,陆怀砚看过后,眸中寒意森森,“邀关公子在江月楼一叙。”
第45章
三日后,陆怀砚的风寒已好了八成,屋内暖意十足,他刚沐浴完,坐在太师椅上,墨发未擦干,一头潮汽。
言聪取来软帕替他拭发,见面前男子玉容愈渐锋锐,嘀咕道,“公子瘦了,回去属下该受罚了。”
陆怀砚面无表情地轻嗯了一声后问,“上京那边来消息了吗!”
说起正事,言聪也顾不得扯其他,正色道,“上京那边来信说,秦姑娘两月前就带着孩子离开上京,这几日公子让属下跟着秦姑娘,属下见秦姑娘很是谨慎地出入一座宅邸,那宅邸华美精致,属下便特地寻人打听了一番,买下那宅子的人正是孙川。”
言聪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陆怀砚,“公子,您说这秦姑娘和孙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蓦地,言聪瞪大双眼,有些结巴道,“若秦姑娘与孙川相识,慕风公子的死不会也和秦姑娘有关吧!”
陆怀砚,“之所以一直留着她,就是想揪出秦若音背后之人,她会住进孙川的宅邸,必定与孙川认识。”
“你去将我们打探孙川和秦若音关系的消息透露出去,不用我们动手,自会有人出手。”
“弃子而已,不会有人再用。”棋盘上黑色棋子应声而落。
自弈半局后。
陆怀砚又道,“来枫河前圣上曾暗示我孙川是太子手底下的人。”
言聪惊讶道,“哎孙川是太子手底下的人,那不是巧了。北地军营的金大将军也是太子一手提拔上去的,这么说,孙川在金大将军手下办事儿岂不不就等同于帮太子办事。”
“太子还真是用心良苦。”
陆怀砚却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场祈风祭仪罢了,三殿下却亲自前往清江来观瞻,还有那日在庙里,我似乎看见了孙川的身影。”
陆怀砚转而又问,“让你明日邀关公子在江月楼一叙,关公子如何说!”
言聪一顿,嗫嚅着不不愿说。
陆怀砚不愉,“说。”
言聪这才慢吞吞道,“公子,关公子说明日已经与云姑娘有约了,咱们只怕是晚了一步,得另挑日子了。”
陆怀砚脸色微沉,沉默片刻,“可知他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言聪声音更弱了,“江月楼。”
陆怀砚呷了一口茶,“明日咱们也去。”
言聪,“去见云姑娘!”
陆怀砚桃花眼幽光流转,“听说江月楼的酿鱼一绝,素有来清江不食酿鱼不如不来的说法。”
言聪闻言神情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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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言聪像往常一样为陆怀砚挑了一件他惯穿的玉白袄袍,陆怀砚看着言聪抱在怀里的玉白袄袍,突然道,“换一件。”
言聪一连取来三件,颜色都大差不差,陆怀砚看过后默了一瞬,“全是这些!”
要聪疑惑道,“对啊公子,您不是最喜欢这些颜色的衣裳了!”
陆怀砚没再说话,从里面挑出一件浅云色袄袍,虽是浅云色,其实更偏于白色。
换好后,陆怀砚轻咳一声问言聪,“如何!”
言聪想也没想道,“公子自是穿什么都好看。”
陆怀砚抿唇不言。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江月楼,江月楼临海而建,若雅室选的好,刚好靠窗的话,运气再好些,能看见沉鳞竞跃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