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砚。
他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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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雅室内,老鸨用手帕擦着额角的汗,站在陆怀砚与袁恒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雅室内空空荡荡,哪有秦若音的身影。
袁恒脸色阴沉地质问老鸨,“不是让你带那秦若音来见我们,带的人呢!”
老鸨看了看二人,吞吞吐吐道,“在,在另一间雅室。”
袁恒冷声道,“那还不赶快将人带过来让我们瞧瞧,难道要让本公子亲自去请不成!”
那老鸨支支吾吾应下后,又慌里忙张地跑去另一间雅室。
另一间雅室内,秦若音正小心翼翼伺候服侍着两名北狄男子。
任凭那两名北狄男子在她身上胡摸乱碰,她也不敢出一言反抗,从前她这么做过,下场只会比此刻屈辱百倍。
秦若音的心在低血,早知道她就不从枫河逃到这边来了,可遍地都是袁恒的眼线爪牙,除了北地这边,可待她来到罗崖后,她方才知晓什么是生不如死。
这些北狄蛮子将她不当人,与牲畜无异,稍有不满便会拿她出去,她若反抗,只会得到更残酷的惩罚。
这时老鸨进来,向两名北狄男子说明来意后,两名北狄男子哪会愿意,用不太熟练的大丘语道,“让他们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老鸨闻言,一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边袁恒等了许久也没瞧见人影,不耐地出门寻过来,陆怀砚一言不发跟在袁恒身后。
出门后,陆怀砚视线不经意往对面雅室一瞥,波澜不惊的眸中掀起浪涛来。
阿梨怎会在这。
只不过他只看见一瞬,对面的人影便背对他进了屋,而这时,袁恒也在前面催促道,“陆公子,怎么还落后一截,快快跟上,咱们去看好戏。”
袁恒早知道秦若音来到罗崖后的下场,甚至秦若音最后会沦为婆娑罗最下等的女妓,背后也有他的推波助澜,只是没人知晓罢了。
陆怀砚从方才见到云梨的身影后,一直心神不宁的,牵挂着对面雅室的那道身影。
直到袁恒与他进了另一间雅室,才堪堪回过神。
袁恒察觉到陆怀砚少有的失态,主动问,“陆公子这是看上楼里哪位美人儿了我让妈妈讲人给陆公子送进来正好本公子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得到陆公子的青睐。”
话音一落,雅室内传来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而后是女子凄婉的啜泣求饶声,“奴再也不敢了,二位高抬贵手,饶过奴吧。”
这不是秦若音的声音是谁的声音,秦若音做了袁恒那么久的枕边人,袁恒轻而易举就听出秦若音的声音。
袁恒阴阴一笑,伸出双手拍了拍,巴掌声比方才的声音还清脆。
“真是一场好戏啊,妈妈也真是,这么好的戏,怎么不叫上我与陆公子来一起看看呢!”
老鸨看了那两名北狄蛮男子一眼。又看了陆怀砚一眼,不洗所错地站在屋内正中央。
这两帮人,她哪帮派人都得罪不起,一不小心,婆娑楼关门事小,可因此连累到自身安危便得不偿失了。
老鸨很庆幸,方才这袁公子没让自己强行将秦若音带过来。
若她强行将秦若音带过来,她就要得罪那群北狄人了,与之相比,她宁愿来婆娑的人都是大丘人,至少大丘人没北狄蛮子那般残暴不仁。
袁恒话一落,室内三道身影齐刷刷看向王粲,打断他们的好事,那两名北狄人心情差到极点。
一脚踹开跪在他们怀里秦若音,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而秦若音在听到袁恒的声音够,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浑身是伤地匍匐爬至袁恒面前,一仰头,却看见袁恒身边还站着陆怀砚。
见陆怀砚依旧风姿无双,秦若音却再也不敢向从前那般一动不动地盯着陆怀砚看了。
只见秦若音伸手去扯扯袁恒的衣摆,“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救救若音把,若音知错了,日后定以公子为上,不敢再生二心。”
袁恒讽嘲道,“哟,这不是我从前的妾室亲若音吗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啊。”说着便扯扯衣袍从秦若音手里抽回衣裳。
“别碰我,我嫌脏。”
秦若音闻言不敢再碰袁恒,见求袁恒帮忙无用,秦若音又去求陆怀砚。
陆怀砚与袁恒一样,用力从秦若音手里拽回衣袍,他阔步向雅室外走去,冷漠地朝秦若音丢下一句,“你求错人了。”
第79章
雅室的门大开着,秦若音发髻凌乱、衣衫单薄地趴伏在地上低泣着,屋内众人,无一人怜悯于她。
袁恒高高在上目露讥讽,陆怀砚目光则一动不动地望向对面的雅室,也不知在看什么,两名北狄大汉看她的眼神更是凶光毕露,而老鸨看她的目光也是一副赔钱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