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秋霜眼里的笑更明显了,“后来你们猜怎么着,我姐夫靠这酒硬是成了当地的富商。”
秋霜说完后,又飘飘然地举起酒杯与云梨碰杯,“阿梨姑娘,我与你一见如故,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啊。”
云梨看她一眼,随口附和道,“好,咱们不醉不归。”
云梨边说边去看陆怀砚的脸色,她想,连她都察觉到秋霜话里的不对劲,想必陆怀砚也有所察觉才是。
陆怀砚这时不疾不徐开口道,“你说这酒是从北狄传来的!”
秋霜似是酒量不太行,舌头有些打结,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她双手捧着脸,“是从北狄传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陆怀砚又垂眸悠悠道,“那照如此说来,你与你姐夫应当都是狄人了!”
秋霜听陆怀砚如此说,酒随即醒了大半,不慌不忙道,“陆公子有所不知,这酒虽说是从狄人那边传来的,且又是我姐夫所酿,但我与我姐夫、阿姐并非是狄人,只不过早年间去了一趟,喜欢上那里,之后便用了些手段留在那边了,我这样说,陆公子还是觉得有问题么!”
陆怀砚扯扯唇角,“居然是这样,看来是陆某误会秋霜姑娘了,不过我想问问,听说北狄人残酷无情,杀人如麻,你们为何不在沁城落脚,反而大老远冒着危险跑去北狄落脚。”
秋霜一听,不乐意了,气哼哼道,“谁告诉你北狄人残酷无情、杀人如麻的,我在北狄待了那么久,可从未见过你说的这些。”
陆怀砚淡淡笑问,“陆某想多问一句,你说的待了那么久是指多久!”
“你未见过这些,不代表这些就未发生过,或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了,你说呢,秋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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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着秋霜回屋后,云梨这才对陆怀砚道,“陆公子可也觉得阿霜有问题!”
陆怀砚意外地看她一眼,“你也感觉到了!”
云梨抿唇摇摇头,“其实也不是秋霜有问题,而是她说的那酒有问题!”
陆怀砚看了一眼因喝酒而变得薄红的脸色,脸上的那道疤硬生生破坏了这朵娇艳芙蓉。
冰莲他是一定要为她寻到的。
云梨见陆怀砚迟迟不语,疑惑地唤了他一句,“陆公子!”
吕兰英一脸防备地盯着陆怀砚,阿梨喝了酒,有些不清醒,这姓陆的不会趁人之危吧。
言聪无语地看了一眼防贼似的吕兰英,无奈地扯着她的衣袖,将她拉向别处,“公子与阿梨姑娘有要事相商,我们就别在这瞎掺和了,早些回屋各自沐浴歇息去吧,你整日盯着阿梨姑娘,防着公子,你不闲累得慌,我都看得慌。”
吕兰英瞪他一眼,“千怪万怪还不是该怪你家公子,要不是害阿梨没了孩子,又害阿梨毁了容不说,我也不会这么防着他,我防着他还不是为阿梨好。”
言聪没再说话了,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言聪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眯着眼干巴巴道,“那你就好好看着吧,我先上楼歇息去了,终于能好好沐浴一番好好睡一觉喽。”
见言聪哈欠连天的模样,吕兰英也莫名觉得困意袭来,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也犯困了。”
只是云梨与陆怀砚显然还有事要说,吕兰英只得来到二人面前,对云梨道,“阿梨,你想说什么快些说完后早些回屋歇息吧,也累了一天了。”
吕兰英说完给了陆怀砚一个眼色后便自行回屋歇息去了。
吕兰英一走,陆怀砚笑道,“看得出来她对你很关心。”
云梨道,“那是自然,若此刻我会死去的话,心里唯一放不下、舍不得的人便是兰英姐姐了。”
陆怀砚皱眉道,“莫要胡说八道,你只会好好儿地活着。”
云梨转了话头,神色正经道,“我想说的是那酒的问题,我看不出秋霜有什么问题,但那酒有问题。”
“因为那酒只有我和父亲还有阿兄才能酿出,父亲说那酒方是祖传的,不传外,怎会流落到北狄来。”
陆怀砚一怔,而后才道,“我也许久未听你提起你阿兄了,你那日不是在信中提及你阿兄也在北地么他是在沁城还是在罗崖若有有机会,可以一道前去拜访拜访。”
云梨蓦地转过身,手攥得紧紧的,掩去眼中泪意,声音很是冷淡,“不必了,我阿兄喜静,不喜欢被外人打扰,若有需要,我自会前去探望。”
陆怪砚只觉得方才两人还说的好好的,此刻她的情绪变得太过突然,陆怀砚不知是何处惹了她不快,只能顺着她的话道,“那好,我就不去探望了,你若想去,我让言聪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