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担忧而郑重的语气道,“那你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经历那么多,两人都已然释怀,云梨伸手顺顺耳边碎发,依旧笑颜温婉,“你也是,多多保重。”
言聪帮她们将所有的东西搬上马车后,云梨和吕兰英先上了马车,陆怀砚走在最后,在快要上马车时,陆怀砚又转身对关野道,“关公子,此次出行还望关公子能替我们保密,若那些人非要问个清楚,你便说陆某登船去了别处游玩,且莫提及北地。”
关野肃然道,“陆知县放心。”
陆怀砚略微颔首,转过身,又听关野道,“等一下,陆知县。”
陆怀砚回头望向他。
关野声音放低,“阿梨她身子不大好,还望陆知县平日能多多看顾着些。”
陆怀砚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用关公子交代陆某也会放在心上,就此别过。”
陆怀砚的话有些奇怪,关野尚来不及辨明这种奇怪感来源于何处,马车已经没入人群。
*
到了渡口边,依旧是言聪帮忙搬抬木箱,陆怀砚走在最前方为云梨和吕兰英引路。
也是登上船后云梨才发现船上的一切与她想的有些出入。
她以为人不会太多,没想到除去船夫后舵手外,船上还有至少十人。
众人见陆怀砚竟然亲自带两名女子上船,目光好奇地落在两人身上,不过这些目光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没有恶意,云梨不是那么排斥。
陆怀砚有意用身形挡在她面前,那些人极有眼力见儿地收回好奇目光。
这时陆怀砚小声解释道,“他们是我让言聪寻来的一些身手比较好的帮手,有些人曾去过北地几次,对北地一带很熟悉,还有大夫、护卫这些,关键时刻能保护大家安危。”
毕竟陆怀砚也从未涉足过北地,对北地的了解还也不过来自于书中寥寥数语,带上这些人有备无患。
云梨轻嗯一声,“放心,我不介意,陆知县不用太过顾及我,按你自己的计划进行便可,希望我没有妨碍到你。”
陆怀砚道,“我带你们去屋子里。”
虽说是民船,但云梨登过一次海舶,她感觉这民船只比海舶小一点而已,想必是陆怀砚特意让关大哥这样做的。
很快,几人来到屋子外,陆怀砚指指位置最好的那间屋,“这屋子是你的,冬日天冷,只要天晴这屋子一整日都能晒到太阳,不会太冷,且这屋子能纵览海上景色,很适合你。”
感觉他对她太过关照,云梨忍不住问,“那其他的屋子也是这样么!”
陆怀砚未作任何迟疑地点头,“都是这般,所以你不用觉得受之有愧。”
“兰英姑娘的屋子便在你对屋,你们随时可以碰面。”
云梨这才点头,“多谢。”
言聪将云梨的东西物件全部搬进她的屋子后,站在陆怀砚身旁歇息,他抹了一把汗,恰好听见陆怀砚面不改色说的话。心里忍不住嘀咕,其他屋子是一样,也不过就是能照到一个时辰的太阳、看到一小片海上风光罢了。
安顿好云梨后,陆怀砚道,“那你们先自行走走,我再去看看其他人。”
陆怀砚与言聪一走。
吕兰英喜滋滋地跑进自己的屋里转了一圈儿,“这还是我这辈子。
第1回坐这么好的船,还得拖你的福。”
吕兰英东摸摸西看看,“不得不说,这陆知县眼光是真不错,让人造的屋子还蛮对我的口味。”
吕兰英不知,自己对陆怀砚的称呼已经由姓陆的渐渐变成陆知县。
看完自己的屋子,吕兰英又迫不及待道,“走,我们去你的屋子走走,看看是什么样儿的。”
推开房门,吕兰英先云梨一步钻了进去,接着便传来一声惊呼,而后又是一阵愤怒,“这姓陆的心长偏了吧,啊我觉得他肯定对你别有所图,阿梨。”
云梨进屋一看,也瞬间愣住。
紫檀木梳妆台、绣有梨花的屏风、紫檀木拔步床、以及地上铺着的雪白地衣,仿佛置身于最舒适的女子香闺,而不是建在船上的屋子。
屋子分为里外两间,外间用来迎客,内屋则是用来安寝。
屋内置有两个炭盆,炭盆早被人点燃,且不知用的又是哪类炭,竟没有一丝半点儿的烟和灰。
吕兰英正要走进去,云梨扯扯她的衣袖,“兰英姐姐,咱们褪了鞋再进去。”
也不知这白毛地衣是什么皮子,弄脏了可就真的太可惜了。
吕兰英恨铁不成钢地揪揪云梨略微圆润的脸蛋儿,“你这是在心疼地衣呢还是在心疼他的财产呢他都没交代让我们褪了鞋再进屋,倒是你,先替他心疼上了。”
云梨无奈道,“我只是看这地衣雪白,映上泥印着实不雅,与他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