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的笑。
云梨看呆了,此刻见他桃花眼里盛满笑意,温柔又深情,是她未曾见过的一面。
云梨喜上眉梢,雀跃道,“多谢夫君。”
她指了指陆怀砚手里的信,“那这信……”
陆怀砚拧眉深思道,“这信并非由我所写,看这字迹,应当是若音所写,待改日我去问问。”
若音姑娘的字迹与夫君的如此相似,但夫君看上去一点也不震惊和意外,如此可见夫君和若音姑娘之间的关系恐怕比她想的还要密切些。
想到这里,云梨思飘得更远了些,那他们在誉州又是因何相识、平日里又是如何相处的呢。
云梨不敢再细想,思绪收拢,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低喃出声,“若音姑娘和夫君的字可真像啊……”
陆怀砚若有似无地轻嗯一声,云梨再抬眸看去,陆怀砚已躺下沉沉睡去,信从他手里滑落。
她俯身捡起那封信收好,而后去了湢室沐浴,待沐浴完进入床里侧欲躺下时,见陆怀砚脑袋搁在她枕的藤编枕头上,而不是他惯用的瓷枕上,且他的左手还搭在她惯用的竹夫人上。
云梨心中一软,脑袋枕在藤枕的另一端,满足地看着他清雅的容颜,缓缓睡去。
第5章
这是云梨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踏实、时辰最长的一晚,陆怀砚身上的松木香似乎能驱走一切烦忧。
天明时分,冰桶里的冰早已化成满满的一桶水,纱帐里弥漫着淡淡的青梨和松木香。
陆怀砚一睁开眼,入目便是女子细密的长睫、淡粉的樱唇,两人靠得极近,几乎以额相抵,青丝也凌乱地交错在一起。
女子呼吸浅浅,睡得正沉。
而他搭在竹夫人上的左手,则被女子连着竹夫人一起紧紧环抱在怀里,隔着薄薄一层寝衣,他能清晰感受到女子身前云团般的绵软、以及那规律而富有节奏的心跳。
她那处似乎大了不少。
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后,陆怀砚脸色一僵。
她竟连兜衣也未穿……
纱帐里的青梨香似乎愈渐浓郁,陆怀砚迅速果决地抽回自己的手,压住身下燥意。
云梨被他的动作弄醒,睁开迷蒙双眼,见陆怀砚清俊的脸上覆着一层薄霜,正面色不虞地看着她。
云梨瞬间清醒,抱着竹夫人坐起来,“夫君醒了,我这就让人去打水、备早膳来。”
陆怀砚轻嗯一声,瞥了一眼她朦胧柔美的身前,“日后入睡时还是将兜衣穿上的好。”
云梨低头一看,只见寝衣系带松松垮垮垂落,身前风光欲露未露。
自她有孕后,晚上入睡时不喜欢穿着兜衣,觉得太过束缚,又加上陆怀砚这段日子不在府中,天一热,若只有自己一人在屋内待着时,索性不穿兜衣,未曾想这样一来养成了习惯。
云梨脸上爬满绯色,素手拢住衣襟,赧然道,“是。”说完忙起身去到屏风后更衣。
见她如此乖觉,陆怀砚也不好再说什么。
昨夜是陆怀砚第一次睡藤编竹枕,与他惯用的瓷枕相比,意外地觉得很不错,藤编枕比瓷枕更软弹舒适。
云梨在更衣,薄纱屏风勾勒出她纤薄的脊背线条,隐隐绰绰,陆怀砚观之淡然,“这藤编枕和竹夫人你是在何处买的用着不错。”
自己喜欢的东西得到他的认可,云梨很开心,“是在绿杨街的一处铺子里买的,夫君若喜欢用,我再去买就是。”
陆怀砚已换好衣裳,淡声道,“辛苦你了,洗漱好便出来用膳。”
暑日天热,两人都是在屋外的凉亭里用膳。
云梨洗漱完出来,见陆怀砚已经坐在凉亭中,石桌上摆着早膳,凝霜不远不近地站在他身旁替他打扇。
他今日穿的是件霜色广袖竹叶纹直裰,在院中大片盎然绿意的映衬下,醒目又矜贵。
云梨看看自己身上衣裳的颜色,竟然与夫君一样么她心里有些隐秘的开心。
来到圆桌旁坐下,两人默默用膳。
桌上的膳食大多是特意为陆怀砚准备的,并未过多考虑怀有身孕的云梨。
云梨刚用过几口,胃里翻腾起一股恶心,陆怀砚喜洁,她不想当着他的面吐出来,更不想扫他的兴,但她一忍再忍,终究是忍不住起身匆匆跑到墙角吐出来。
陆怀砚长筷一放,对站着一动不动的凝霜不悦道,“愣着做何,还不快去备些热茶、巾帕来。”
凝霜这才去端来热茶、取来干净的巾帕。
陆怀砚接过热茶,淡声道,“烫了,换。”
凝霜又连忙将热茶用凉的兑温后交给陆怀砚。
陆怀砚端着热茶来到云梨身旁,“先喝些热茶漱漱口。”
云梨就着他手里的茶杯喝过一口吐出后,又接过他手里的巾帕擦干嘴角,弱着声有气无力道,“多谢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