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汤汤在后面小碎步跟上,“是陈副查到视频来源了吗?”
“你知道视频的事?”林煦问。
“上次睡值班室,我回办公室拿点东西,陈副带人加班查监控,我多问了几句,”莫汤汤急切道:“老大,巩连商会是元晓雅邮件里提到过的‘他’吗?要真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点太离奇了,专案组的嫌疑人居然能和我们之前侦办的案子扯上关联,这不能是巧合吧?”
巧合吗?不见得吧!林煦心里想着,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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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煦牵头,组织了一场简短的案情交流会,本来今天蓝安带人出外勤,摸排还原巩连商从监控中消失当天的具体行动路线,林煦一个电话给他叫回来了,于是蓝安和他的一名组员,陈宥带着两位主要侦查员一起在专案组旁边的一个小会议室参加会议。
陈宥向专案组陈述当前的调查进展,“由于目标小区内的监控最长只能保存四个月,我们往前排查,能确定嫌疑人已经消失两个月有余,其次,更前面一个多月的监控排查结果,嫌疑人在这段时间内有带三名不同的女性回家,这三个人的身份技术室还在核实。”
蓝安一边听着,一边对比陈宥给他的调查结果,他对旁边的组员说:“小孙,巩连商在居住小区的出入记录调出来。”
一旁的小孙在笔记本上打开前一天记录好的表格,他们根据巩连商在小区的出入记录,标记了他没回来的日子,然后他们又调取了巩连商的出行记录将符合条件的日期填充为蓝色,现在表格上还有一些空白的日期。
蓝安对比陈宥记录下的日期,把笔记本推到会议桌当中,“你们看,这些空白的日期是巩连商没回家的日子,现在空白日期能和陈副队记录的日期吻合。”
“也就是说,巩连商只租了这一处房子,他基本上在着两个地方轮流住。”小孙在旁边总结道。
“嗯,我们现在可以确认他没回家时的去向,”蓝安问陈宥:“他最后被监控拍到是在租住小区外,上了一辆网约车?”
“是的。”陈宥有些忐忑,他是真不知道,元晓雅邮件中提到的人,还能和特别行动组当下负责调查的案子扯上联系,先前他不确定嫌疑人消失的具体时间,现在和专案组一联合,至少时间是确认了,调查起来也有具体指向。
“林队,我认为我们目前的调查可以和之前的案件合并,巩连商身上的疑点或许会成为我们新的突破口。”
“同意,先前元晓雅这个案子,关于她邮件中提到的男人还存在着疑点,现在有了具体的怀疑对象,”林煦望向陈宥,“老陈,接下来的调查进度,你可以及时同步给蓝安。”
“明白,我们正在还原嫌疑人消失一天的行动路线,今天估计能有结果。”
会议结束,蓝安带人去了二队办公室,林煦则回到专案组,莫汤汤也总算捣鼓明白了手里的老古董的使用方式,向林煦招了招手,几个人围在莫汤汤工位旁,播放键被啪嗒按下。
岁月暗河像是裹挟着沙粒,噼里啪啦的沙沙声作响,前面有半分钟都是在这样的杂音,紧接着一个突兀的男声响起,“明天她们母女下午两点出门,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然后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只要你提供的时间地点没问题,保证能做干净。”
“我肯定没问题,事成之后另一半的钱我准时给你打到卡上。答应你的要求我都会办到,以后不要联系了。”
“当然,我们从不做回头客的生意。”
又是一段空白的沙沙声,这次是另一个男人先开的口,他愤怒质问:“说好的尾款二十万,为什么少了五万?”
“你们承诺过大人小孩一个不留,小孩没死就算了,还搭进去一个司机,你们活干的不干净,本来打算给十万的,小孩没死也不全是坏事,另外我还多给你加了五万,拿着这笔钱消失,以后我们也不用联络了。”
一段十几秒的沙沙声结束后,播放键被弹了出来。
“这就没了?”老王问。
“没了,”莫汤汤打开播放器,取出里面的磁带,“内容本来也没多少,你看看这个卷轴已经转空了,可不就是没有了嘛。”
林煦听完没有立即发表意见,一个人年轻时候的声音和现在多少会有差别,林煦能肯定两个对话的男人之一,买凶的人是洛一鸣,林煦上次在殡仪馆听到过他的声音。
录音内容是截取过的,听起来没头没尾,洛一鸣作为当事人,收到这段录音,肯定要被吓死,好不容易爬上董事长的位置,数不尽的财富在向他招手,在他志得意满正要大展拳脚的时候,发现头顶上悬着的利剑,令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是战战兢兢,时刻担心这把剑哐当掉下来,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