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月亮比今晚还要亮一些,差一点点就是满月,你的名字不仅仅是因为出生那天是小满,你的出生满足了我小小的愿望,你和阿愿让我们满愿成真。”
“如果没有骨血维系,我也还是你的哥哥,因为我对你的出生充满着期待,我见证了你的成长,我看着你从襁褓中小小一点,到现在独当一面,我们之间的亲情不需要骨血维系,你永远是司辰心,永远是我们的妹妹,这一点不会因为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而改变。”
司辰心埋在绒布上的眼睛早已湿了一大片。
“不伤心了,”司月白拍拍她肩膀,“以后不要一个人把事情闷在心里,你看,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
司辰心瓮声瓮气嗯了一声。
“又哭了?”
“没有。”
“你抬头看看今晚的月亮,比你出生那天晚上要更满一些。”
窗外两栋大楼剪影中间一轮皎洁的圆月悬在正中,有些东西纵使时间轮转,多年后再看像是从没变过一样,月亮还是当年的月亮。
“别赏月啦,”丘山适时过来敲门,“晚饭都要凉了。”
“大哥也为今天晚上的香菜拌饭向你道歉,”司月白悄悄告诉她:“其实香菜的主意是丘山提出来的。”
司辰心:“......”想想也是大哥才不会这么恶毒,往土豆泥里面拌香菜碎。
“走吧,你陪大哥再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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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司辰心接过丘山盛的汤,想起拌了香菜的土豆泥,略有不满,嘟囔着:“以后能不往土豆泥里面拌香菜吗?”
“???”丘山看了眼正没事人样喝汤的司月白,这锅甩的越来越丝滑,感情你们兄妹闹矛盾,和事佬我当,锅还得照背,但一想到刚付定金即将来临的新车,锅也不是不能背的,于是他说:“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用这种低级损招,我为土豆泥向你道歉。”
司月白依旧稳如泰山,气定神闲,毕竟只要钱给的多,锅就能甩得问心无愧。
司辰心喝了一口汤,放下调羹,“我想吃蛋羹,大哥你会做吗?”
“会,怎么不会,这么简单的菜,对你大哥来说还不是小意思。”丘山从来不吃暗亏,当场就报复回去,把司月白从饭桌上赶到厨房去了。
十五分钟后,司月白从厨房端上来一碗,状若蜂窝白惨惨的一碗蛋羹。
丘山:“以我的经验来看,这...蒸失败了吧?”
司辰心:“我没见过这样的蛋羹,这是法式做法吗?”
司月白一言不发转头扎进厨房,拿出手机踩了最多人点赞的帖子,重新找篇经验贴。
又一个十五分钟过去,这会没有蜂窝,没有惨白,司辰心一调羹挖下去,蛋羹呈半凝固状态。
丘山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得意,评价道:“这半生不熟的样子,是日式做法吧。”
司月白撇了他一眼,“你行你来。”
丘山撸了把袖子,“我来就我来,一个蛋羹有什么难的。”
他进厨房第一步也是掏出手机找教程,简单扫了几眼,这有什么难的,妥了。打蛋,加盐,加水,上蒸箱,为了避免半生不熟,稳妥起见的他决定比教程上多蒸三分钟。
二十分钟后,不蜂窝也不惨白,熟的透透的蛋羹被端上桌,司月白的调羹直挺挺插在蛋羹上,睚眦必报的他评价道:“这硬核的样子,不会是英式做法吧。”
——太侮辱人了,留学圈子里广为流传的段子,一个人要是厨艺不行,要想伤人于无形又字字诛心,就说他做法很英式。
于是两个大男人为了一碗蛋羹在厨房彻底杠上了,一个说加水的温度不对,一个说蒸箱上气太慢,司辰心面前的蛋羹从三碗到五碗、七碗,心想家里到底有多少个碗?
【回来了吗】
林煦看到信息的第一反应是今晚也没喝酒啊,难不成自己眼花?司辰心破天荒关心自己有没有回来,难道她喝酒了?
【刚到家。】
两分钟后,林煦就看见在厨房为了研究如何蒸出完美蛋羹,各持己见的两个男人,一个拿着秒表盯着蒸箱计时,另一个用温度计测量加水后的温度,看他们严肃的样子还以为误入某个生物实验室呢。
“他们干嘛呢?”林煦问。
司辰心一扬下巴示意她看桌上的失败的试验品。
——蒸蛋而已,要搞这么大阵仗?
为了防止他们继续浪费食物,司辰心亲自下场,当然她是不会做饭的,她在厨房用的最熟练的设备是微波炉,作为煮个蛋都能把锅给烧穿的厨房杀手,司家上上下下严厉禁止她到厨房开火做饭。
她亲自下厨房为双方引荐,林煦作为深藏不露的高手,秒表温度计她一概不用,起锅烧水,打蛋,加盐,加水,上锅蒸,一套流程连贯而丝滑,娴熟到像是进了自家厨房一样,司月白想起司锦说过的话,小满在家有人,桌上早餐都是两份,想来陪妹妹吃饭的就是这位热心肠邻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