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说的是大实话,但是看到马玲玲抓耳挠腮原地爆炸的模样,江安语还是觉得现在的圆眼软妹子也太好骗了。
她打断了她:“我跟朋友一起来的,再等一等她肯定会来找我……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试着找找出口在哪。”
江安语找了一个小一点的鱼缸,示意马玲玲把彩雀鱼王装进去端着走。
马玲玲迟疑了一下:“不是说这鱼那啥吗……怎么还让我带着走啊?”
江安语敲了敲玻璃缸:“这是我进店里来发现的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再说了,如果你知道这屋子里有一个敌人,你是让它待在眼皮底下,还是放任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说的好像极有道理,马玲玲纠结半响:可是……可是……
“那怎么不是你端着?”
“我探路啊。”抱着个鱼缸多不方便。
“哦。”好像也很有道理啊……
“我觉得我们如果要出去……这条鱼应该是关键。”
“哦?哦……那好吧……”
两人从小侧门出去,进入了马玲玲之前来的那条小走廊。
走廊有些暗,唯一的光源是顶上亮着的一扇天窗,外面阳光正好,直射进来刺眼的很,江安语望着地上两人漆黑的影子若有所思。
马玲玲抱着鱼缸跟在其后:“怎么了?”
“这里怎么开了一扇天窗?”
“为了省电吧,不开天窗还不啥也看不见了?”马玲玲望着光线触及不到的走廊尽头,畏缩都写了在脸上,“这条路我走了好多遍了,没有门……除了那边有个向上的楼梯,这也看不出来是几层楼……”
江安语也看到了……走廊尽头有影影绰绰的楼梯扶手,像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你之前从那里来?楼上有什么?”
马玲玲身体僵了僵,但是也不敢肯定:“我记得我是从走廊那头来,但是没下过楼梯啊……奇怪……哎?这到底是哪跟哪?”
她转头又去看身后的房门,像泄了气的皮球:“要不说我怎么会迷路呢!”
江安语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两步,马玲玲亦步亦趋的跟着,还没跟几步呢,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
马玲玲:“又咋了?”
自从对方跟她说过这店有问题以后,她这颗脆弱的小心脏就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
在这么个鬼地方,不要一惊一乍的啊,人吓人会吓死人好吗!
江安语不说话,眼睛紧紧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凝实着,壮大着……
且有纠合在一起的趋势……
“完了,不能让这些影子缠上!”
地上的异状马玲玲也注意到了,她两脚慌的不知该往哪里踩,手里端着的鱼缸水也跟着一晃一晃。
“怎么办,怎么办?退回去……退回那屋子里去吧!”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影子渐渐攀上了江安语的鞋,她当机立断拉了马玲玲就往走廊深处冲:“跑!”
马玲玲被她拽着冲进了黑暗,一时间眼睛不能视物,差点自己绊倒自己。
两人越往深处跑越黑,周围的一切像泼了厚墨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大约是到了尽头的扶手处,江安语才停下脚步,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喘气声。
什么都看不见,马玲玲凭着感觉拽了拽江安语的衣服,声音都有些颤抖:“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这么黑,万一……万一有啥……咱俩也看不见啊……”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各种惊悚恐怖片,不都是从黑不隆冬开始的吗?
目不能视,江安语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她指着远处的天窗:“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那天窗开的蹊跷,唯一摆脱影子的方法就是完全的黑暗。”
“那我们现在……”
马玲玲似懂非懂,出声询问,声音却戛然而止。
因为她们看到,天窗那头的灯泡亮了。
原来并不是没有灯!
走廊里的白炽灯从那头一个个被点亮,像装了无形的声控一般,诡异的很。
很快,光明来临,即将蔓延到她们这头。
马玲玲张着嘴,哆哆嗦嗦,仿佛追赶来的不是明亮的光,而是无形的恶鬼:“怎么办……跑、跑吗?”
江安语淡定的点点头:“至少证明了,远离光源是对的。”
两人在漆黑的楼道里埋头狂奔,摸索着楼梯往上爬,身后的灯就像被按了开关一样,接连在脚下亮起。两人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
江安语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楼梯总有尽头,到时见了太阳光,前后夹击一样死路一条。于是瞅准机会摘下了脖子上的护身符,站定脚步,猛地往后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