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凑得很近,在江安语的耳朵边低语,成功把对方耳朵给整红了。
江安语捂耳: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一个比一个会撩啊。
两人玩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唐甜住在市区的高级公寓里,江安语送了她一路。走到公寓下的长椅边站定,就此分别,打算自己回去。
“真不上去坐坐?”唐甜去拉江安语的手,却不是真的拉手,而是手指有意无意在她掌心了转了一圈。
“……不了吧,天都快黑了。”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那行吧。”唐甜像是不舍得不甘心,又像是想突然亲江安语一下,结果只是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
“别再不开心了,下次见。”
“好。”
……
江安语坐公交一个人往回走,对着车上的吊环拉手发呆,思绪仿佛从这个公交链接到了另外一辆。她最近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在慢慢变好,没有二十出头就呈现一副垂垂老矣我亦忘矣之态,真真有了一些年轻人的活力。
这也给了她一点点自信。
一些普普通通的场景只要深思下去,就能勾起许多片段记忆。
按照楠月的说法,她现在灵魂受伤破碎,所以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但是只要吃了神药,假以时日,她就会慢慢变好。
那么她到底为什么受伤,也就能记起来了吧?
公交车站到江安语家的自建房还有一段距离,要穿过一个老年人健身公园。往往她都会搭个顺风车,或是在路边扫个共享单车骑回去。
但今天太阳还没落山,橘金色的光铺在地上不冷不热分外舒服,就一路走着没停。
等走到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路两旁栽种了很多桂花树,树影自然而然的遮下来,把她的黑影子也盖住了。
刹时的天黑让江安语感到头顶一凉,右边肩膀冰凉刺骨,连带手臂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头看一眼落日还在,颜色艳的炫目。
还以为是错觉。
“你每天还过的挺好的嘛。”
一个带着点傲娇的少女音响起,很好听但如同恶鬼索命。
江安语的脖子和生了锈的机关一样,一卡一卡朝右转去,时间也在那一秒冻结、停止。
她在自己的肩头,看到安安那张阴阳脸。
嘴唇哆哆嗦嗦:
“你你你你……你又活了?”
“你你你你……又复活了??”
安安穿白色运动装,一只纯黑如影的手就按在江安语的右肩,鬼上身一样,要笑不笑得看着她。
“是啊,我没死,一点一点蠕动,一点一点拼回血肉,重组生长,这才活过来的,失望吗?”
“怎么会,怎么会?”江安语整个右臂膀被冻住了一样刺痛沉重麻木,她嘴上不断说着恭维的话,大脑却在飞快思考,“您能回来我毫不意外,我们是跨越时光的老友,我们一同见过同样的毛月亮,在同一个逝去的时代生活过,我了解您跟您有共同的话题,我们品尝过同一杯醇香的老酒,见到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哼。”安安的力道松了些,但还没有放开对江安语的钳制,正准备押着她往什么地方带。
江安语赶紧错乱了脚步,吓得都变成了播音腔:
“老朋友!我的至亲好友!我的忘年交!您要把我带到哪去?您该不会想找潇潇报仇所以劫持我吧?这样不好,这样会落妖鬼的口舌,他们会以为您是打不过潇潇才劫持我,他们会以他们浅薄的生活阅历和经验说出刻薄的话。”
“哇!如果是这样也太逊了吧?”
“瞧瞧,他们懂什么,但是他们会三妖成虎,造荒唐的谣言散播,影响您的形象和威信。”
安安轻轻弹了一下江安语冻僵的肩膀,江安语就感觉自己的骨肉快要碎掉了。
黑白脸只有半张红唇在动,惊悚的很:
“少耍嘴皮子花样。报仇当然是要的,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
“有人偷了我的东西,藏着让我找不到。但是最近……那帮人正在大张旗鼓的挖古董……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我在你的房间里看到了入场的门票。”
安安似乎有点苦恼:“可我用不了门票,去不了。”
江安语极其夸张得嚎起来:
“哇?!这世上还有您去不得的地方,大人别逗了,什么门票不门票的,只要您往那一站,别管什么协会百年世家,通通轻松拿捏。他们敢多说一个字,就狠狠地收拾他们!给这些可恶的小偷一点厉害瞧瞧!让他们再无法觊觎您的宝物!”